“这样啊......不过也是嘛,小凛光最讨厌麻烦的事情了,也是想要尽快处理掉麻烦,然后回来安心休息吧。”
童磨接受了解释,无形的压迫感须臾间如云烟消散,无影无踪,似乎一切如初,只有凛光将自己的脑袋从那只手的钳制中挣脱,无声垂下视野,一言不发。
这当然是谎言,但也不全是谎言。凛光自己心里有充分合理的理由来说服他自己。童磨很麻烦,童磨本身就是个最大的麻烦,如果按照最初的计划去找妓夫太郎和堕姬,距离那里并不很远又对他明显有兴趣的童磨肯定会不断地骚扰,说不定还会用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去骗脑子并不聪明的堕姬,最糟的结果说不定是妓夫太郎也会被他收买。
凛光并不畏惧那样的危险,他只是不喜欢麻烦,尤其是在刚应对完一个童磨的现在,他尤其希望找个能够放松身心的地方。
那地方是哪里无所谓,只要离这里远远地就好,玉壶和童磨的关系很好,半天狗则并不,更何况半天狗也确实是最不好找的那位,不论是从对方四处游走的习惯,还是本身擅长躲藏的习性都是。
而且......半天狗是上弦四。上弦的前三位他都已经试过了,帮不上忙,没什么用处,那照理说本就是该继续朝下摸索了,按着顺序来,无可厚非。
主观的情绪和客观的理由都很充分,凛光说服了自己,继而说服了童磨,虽然后者依然觉得有些可惜,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凛光在日暮落下后跟童磨告别,在屋檐上飞奔。
这是久违的自由。
独属于他自己的自由。
虽然他奔向的目的地也许并不是自由,但至少现在的他是自由的,相比结果,他还是觉得过程重要一些,毕竟结果,大多时候并不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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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的去寻找一只鬼是很难的事,尤其是凛光向来礼貌而并不习惯主动去敲谁的门,但在浪费了三天依然无法在感知范围内找到对方时,凛光也不得不放下关于礼貌的那份执念。
(老头,在哪儿。)
就是好像放下的有点彻底。
好消息是在鬼中,知晓礼仪的本就很少,愿意遵守的就更少,而时刻铭记、亲身实践甚至还希望教导他人的,大抵只有黑死牟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