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看似在回答他的话,却好像和他的询问完全无关。
是什么不一样?但即使问出口,已经在看风景的男孩儿也肯定不会回答他。
无所谓,他总会自己找到答案的,像是之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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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变化万千,但童磨这里的改变却并不很明显。
灯光亮了一些,屋子高了一点,外墙的颜色更鲜艳,屋顶似乎被修缮过,但大体上,还是凛光记忆中的样子。
他被童磨放下,脚掌接触地面,手掌离开身体的下一秒,就开始了他的探索之旅。
泥土的地面镶嵌进了平整的石板,凛光一蹦一跳的越过那些对于他来说间隔稍远的石板,顺着记忆中的模样去探索这片领土。
往前走有片树林,树林之后有屋子,那边是信徒们跪拜的地方,之后是童磨工作的地方,再往后一些,那里有个院子,是童磨曾经居住的地方。
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将那片小小的黑暗森林点亮,将访客的轮廓描摹。
小小的男孩儿走的靠前些,说是走,却没有规矩的在走,一步是蹦,一步是跳。也并不安分的将脚落在那些平整的石板上,上一步在平地,下一脚就踩进草地。双手也从不规矩的待在身侧,总高高的抬着,去摸路过的树干,又去拍打途经树丛,高高跃起,落下时手里就多出一片不知道归属于哪片枝头的绿叶。
男人就要落后一些,两只手环在胸前,一只抱着胳膊,一只拎着折扇,收起的扇子随着走动一下一下的敲打在臂膀,男人身高腿长,迈开的每一步都能轻易的踩在石板之上,一步一步走的平稳,并不会被活泼的男孩儿甩开。
细碎的光偶尔照亮那张脸,所能窥见的便是勾起的嘴角,那是温和的笑容。那双眼睛在月光撒下时就好像在发光,不足以将脸照亮,却已足够成为陷阱的诱饵。
走过树林,之后的路便是毫无遮拦的空旷平地,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凛光转过身,所见是含笑瞧着他的童磨。
童磨瞧着他时,和无惨有些相似。
那张脸在笑,声音,表情,都好像是在笑的,但眼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