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光喜欢和他一般年纪的孩子,玲子也能带他去找他喜欢吃的东西,但凛光就是不喜欢她。
是因为,玲子是人类吗。这种喜欢是唯独针对于鬼的吗。
“我该怎么做才对呢。”
男孩儿朝他询问。
“你记得什么,就去想什么,回忆之前的一切,推敲,揣摩,你会想起来的。”
凛光歪着脑袋看向他,片刻后没再出声,只是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似乎真的去回忆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足以发动血鬼术。
上次的成功是个意外,虽然很有成效,却和无惨设想中的有所差别,并且凛光自己都忘记了那时候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才让一切成功的,男孩儿的小脑袋里只记得想要藏住他不被别人发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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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屋子里坐着当然不会让训练有所进展,更多的时候凛光都是被无惨带出去,去见一些人,偶尔也见一些鬼,无惨就是凛光需要藏住的那个对象,同时,凛光本身也是需要训练的对象。
很多事情总是在掌握了之后才明白那些事情做起来有多简单,但在掌握之前,对于从未接触过的事情,总是难免无措。
凛光在无惨的提点之下了解到了拒绝的重要性,也借此醒悟了他缺少的那份戒备。
“于你而言鬼确实是不需要戒备的,但不需要戒备不等于放纵,你已经学会了做自己想做的,却还没明白也要拒绝自己并不想要的吗。”
指尖点在额前,那么浅显的道理,却直到无惨亲自说出口,男孩儿才恍然大悟。
空荡的脑袋终于竖起了围栏,挂上了门牌,告知其他人,并非所有人都可以随意入侵这片领土。
凛光似乎总是如此,什么都更慢一拍。但他们是鬼,不被时间约束,所以即使男孩儿总是更慢一点,无惨也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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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光起初以为跟着无惨会是有点辛苦的事,他喜欢无惨,毫无疑问,只是无惨每次看起来,都会让人很有压力。
他不害怕无惨,只是不擅长应对麻烦,也不希望自己成为麻烦。
但实际上和他所想,却不尽相同。无惨似乎很热衷于带他去接触这个新的世界,跟着鬼的日子太久,久到忘记了人类也是在不断发展的,这个世界和他记忆中的最初都不太一样了。
“我不会给您添麻烦吗?”
这一幕似乎发生过,在凛光的脑袋里,他好像见过这样的画面,他被抱着,轻声的询问,但他当时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而让记忆清晰的是没有改变的回答。
“没有。”
他是问过的,在很多很多年前。当时的无惨也是这样回答的。
“我已经学会了怎么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