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言不想面对。
所以干脆连眼睛都没睁...
“朕今日的确昏过头了,实在是那群庸才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让阿夙受委屈了”
呵...
看看,事到如今,还能这么说。
简直无可救药!!!
“我在气什么,陛下当真不知吗?”
“阿夙...”
秦墨言心里有气,憋屈的睡不下。
就好像他今日特意去显眼的一样。
干脆挣扎着起身,彻底蹬鼻子上脸:
“陛下今日之举就是在给世人留把柄,如果不是我拦着,陛下打算怎么做,杀光谏言的忠臣吗?”
“朕并非此意”
“您就是这个意思,陛下口口声声说着为民立心,自己却做不到,他们说错了吗?陛下一次次心软救我维护我,就是在坐实流言,又何尝不是在行违君之德”
“......”
“陛下何苦自欺欺人呢,我还能活多久,别人不知,陛下也不知吗?”
“够了”
“是够了,对我而言,能够得幸受陛下照拂,已经是祖上积德了,诸多隆恩我已经还不清了,您何必再让我良心不安呢?”
“所以你就要弃朕而去?”
“怎么会是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既身在北陵便是与陛下齐心,亲眼看看陛下的江山,听听百姓的赞誉,就是死也无憾了不是吗?”
“你想出宫,朕自是可以陪你,普天之下任君可行,就是不许再说死这个字,听到没有?”
“陪?万千仪仗,太医随行吗?”
“......”
“陛下,形式主义之下,怎么可能听得到人心,世人不懂,陛下也不懂吗?我确实不甘于后宫,却无比庆自己幸得遇明君,所以才想为陛下做些什么,哪怕力所能及呢?”
“你已经做了”
“......”
“且是功于千秋的大事,阿夙已经费心劳力,剩下的也该让那些食君之禄的庸才们去效力自省了,否则,朕要他们干什么呢?”
“那陛下要我干什么呢?”
“......”
“一个全是弊没有一丝利的废人,陛下留着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阿夙...问朕?”
“是,因为我想不通,也根本看不懂,只知道如果陛下放手,对你我而言,都是解脱,不是吗?”
秦墨言气喘不匀,帝王克制隐忍:
“放手?解脱?阿夙当真如此想?”
“不然呢,眼睁睁看着陛下被质疑,被弹劾,被天下人耻笑吗?我担得起这么大的责吗?将来还有谁家姑娘愿意入宫?陛下当真要视国之根本为儿戏吗?”
“那就让朕眼睁睁看着你满腹委屈去赴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