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担心的是,亲事还没说定,陈真真就被二太夫人给吓到,可怎么好。
眼看阿虎有了眉目的好媳妇儿,不能让她连阿虎都没见过,就给跑了。
陈真真其实并未少见过宅中斗争。
她笑道:“我没事,你们那位二太夫人,手段已经算温和了。”
谢玉惜一惊,道:“莫非真真你……”经历过不温和的?
陈真真淡笑:“谁家没有几个讨厌的亲戚和心思多的姨娘呢。”
都不是傻子,只不过她母族家世过硬。
才养得她聪明又耿直。
谢玉惜没去过京城,却暗暗勾勒起京城那边的风土人情,想必也不是个容易待的地方。
难怪古人说,京城居住不易。
自有他们桐源这种小地方没有的难处。
七月,桐源最难熬的盛暑六月过去了,梁仲骁从左广传来家书。
“小捷!珠儿,你小叔赢了一仗!”
左广以西南,是匪患最严重的地方,梁仲骁带兵到左广布兵,起初骄傲自大的土匪们还不以为意,以为朝廷又派了一些窝囊废过来,没有撤退的打算。
梁仲骁速速与此次坐镇的文官,定下剿匪策略,整兵操练三日,便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
将一小群乌合之众,打的溃散四逃。
大本营的土匪们,才惊觉,这次来了个狠人物。
这一小捷报,传回京城的同时,也在梁仲骁的家书中,传回给了谢玉惜。
谢玉惜和梁珠二人,喜极。
梁珠到底年纪还小,伏在谢玉惜肩头轻轻地哭。
谢玉惜也泪湿眼眶,捏着另外一封梁仲骁私下写给她的书信,笑着说:“我去给你叔叔回信,你要不要带信给你小叔?”
梁珠摇摇头,很懂事地说:“不用,婶子您替我给小叔报个平安便是。”
谢玉惜点点头,匆忙到书房拆另一封书信。
那一封公开给府里所有人看的,是家书。
这一封,是夫妻之间的情书。
梁仲骁就是行军的时候,也没有忘记练字读书。
而且这回协同作战的文官比桐源的官员,官架子更大、文采更深厚,梁仲骁其实还被动多增长了见识和学识。
和谢玉惜写的这封信里,都夹带了一些文人关怀妻儿的话。
谢玉惜读了三遍,拿在手中舍不得放下。
终是提笔给梁仲骁回了一封。
她也不敢写多了,多琐碎了,便只捡了家里大事说,最后给他报个平安,让他不要挂念家里。
至于她的产期,他们夫妻俩都晓得,梁仲骁大概是赶不回来陪她生产了。
夫妻俩都不提产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