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这少年,揭人家蒋大夫的伤疤,仿佛揭一张纸那么轻率。
还有得长进的空间。
但愿这回剿匪,能助他成长。
谢玉惜不及想遥远的以后,顾着眼前之事,继续问道:“后来你们为何改变主意,不揭开蒋大夫的秘密了?”
“婶子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这么做?”
谢玉惜笑道:“你自己语气如此,赶紧说下去吧,一会儿你还要回去清点行装,阿虎已经要收拾完了,别叫他等你。”
李惠风颔首,也不啰嗦,正了正脸色,一口气道:“我当时在气头上,嫌蒋大夫太矫情,只因犯了一次过错,便从此不再行医,有愧他那一身医术。所以想以毒攻毒,激他一激。阿鹤劝住我了。”
……果然自家二侄子阿鹤比较靠谱,谢玉惜心道,幸好有梁鹤劝住李惠风这小子。
李惠风想起那时,怒气未消,鼓着脸颊道:“阿鹤说的也有道理,激蒋大夫除了让他颜面无存,也未必能打动他。而且……”
他撇嘴道:“蒋大夫住的地方人烟稀少,我就是想揭穿他,上哪儿揭去?说给驴听?说给牛听?”
谢玉惜忍着抽筋的眉毛,“然后你就回来了?”
李惠风无可奈何:“我不想回来的,但阿鹤他……”
谢玉惜心里一紧,“他怎么了?”
李惠风叹气:“他,受伤了。”
谢玉惜一听,心猛地下坠,“怎么回事?”
李惠风平静了下来,有点遗憾有点内疚地述说后面的事情。
当时他到蒋大夫那边已经第三天了,一开始他想靠着自己的勤奋决心打动蒋大夫,他身为瑞王亲外孙,皇帝的重孙辈,亲自下地帮蒋大夫锄药田。
结果自然不美好。
他一个富贵少爷,哪里分得清什么是药草,什么是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