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茹去给小周氏喂水。
断断续续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小周氏说明了自己的真正目的:“玉惜,我听说西宁伯府有一座窑厂,近日新出了一批瓷器,你知道谢家有一间瓷器铺子,我想……”
她才不需要谢玉惜侍疾。
她需要银子。
当她听说桐源有一间窑厂新出的瓷器,花样新鲜,只怕要成为桐源炙手可热的货物,她就急不可耐想买一些回来。
谁知那窑厂竟然不卖给她,态度还很强硬,软硬都不吃。
小周氏一打听才知道,难怪不怕得罪谢家。
竟是西宁伯府的产业。
这就好办了。
继女谢玉惜掌着西宁伯府,只要她点头,没有拿不下的生意。
请谢玉惜过来侍疾只是个让她无法拒绝回娘家的理由,主要是为了让她跟谢家做生意。
她这个继母又真的病了,继女总不好在她病的时候雪上加霜吧?
“玉惜,我想让铺子里的掌柜买一些你们窑厂的新瓷,这事我同你爹商量过,他同意的。要不就今天吧,让汪掌柜到梁家窑厂拿一批新瓷先卖着,若是卖得好,后面都好说。”
仿佛谢玉惜已经点头答应了她。
谢玉惜微翘唇角,轻笑道:“父亲同意?”
小周氏愣了一下,点头,“你爹当然同意了,和女婿家做生意,他有什么不同意?”
她怎么觉得继女这话问得很微妙。
谢玉惜的确不是在核实谢元昌是否同意。
因为她父亲同不同意不重要。
“太太,这事我做不了主。”
小周氏脸色一僵。
谢玉惜居然敢拒绝她?
这可是谢家的生意!
谢玉惜漫不经心道:“太太,我只管内院的事,外面的生意都是阿鹤管着。窑厂是他一手经营起来,新瓷也是他自己找老师傅、请了画师,费尽心力才烧出颇有新意的瓷器。您想谈生意上的事,要找阿鹤,我说了不算。”
小周氏急了:“你是伯府主母,你怎么说了不算!再说了,梁鹤过年来的时候我可是看见了,他那么孝敬你这个婶母,只要你点头——”
“是呀,太太,阿鹤那么敬重我,我怎么能让他为难呢?”
谢玉惜眨眨眼:“太太,您想让我为难吗?”
小周氏抿了抿唇,她还管谢玉惜为不为难?
小周氏躺下去,好像更虚弱了,有气无力道:“这也是你爹的意思,你要是不答应,你自己和你爹说去,我不管了!”
“那您就让爹找梁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