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骂着:老虔婆,凭你也配支使我?
等梳了头出门,看到那妈妈死人一样的脸,忽地闪过一个她自己都不信的念头。
当初,当初要是没抢这门婚事,吃苦的是不是就谢玉惜。
而不是她了。
西宁伯府。
“妈妈,您看看这个。”
谢玉惜把一些账本摆在了秦妈妈面前。
秦妈妈随便一翻,便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用手指指认着,一条条地看下去。
“这,这是……”
谢玉惜道:“伯爷说要去桐源卫了,就把家里的账,交了一部分给我。
“他说,这里面的收入都在前院银库房,只要合理,随我支取。”
秦妈妈却从这等滔天口吻里摘取到三个恐怖的字眼。
“一部分?”
她不确信地问。
谢玉惜点头:“伯爷说,只是一部分。”
“老天爷……”
饶是秦妈妈年老,却也从没见过这么大笔的账册。
且还只是一部分。
她喃喃道:“这伯府,还真是,真是巨富之家。”
谢玉惜点头,抿抿唇瓣,轻声道:“难怪伯府在桐源没有开铺子。”
因为看不上那点蝇头小利。
田庄却是有的,只不过不曾声张过。
秦妈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都有矿了,还开什么铺子,打理的过来吗!”
她站起来之后,腿都有点软,紧张地说:“太太快收好,不可对外人道。”
“外人?”
环秀堂哪里来的外人呢。
秦妈妈说了个直白:“太太万万不可让娘家人知道。”
小周氏出了名的爱钱,谢元昌图谋更大,但也并非不爱银子。
谢玉惜笑了笑,并不担心。
主仆一起消化了这番惊讶,秦妈妈不禁低声道:“伯爷此人,知情识趣,深沉妥帖,长相也是一等一的,究竟怎么传出伯爷不堪嫁的流言?竟……”
“竟是让我白捡了个便宜。”
谢玉惜笑。
秦妈妈忙道:“太太也不必这般看不起自己,您与伯爷很是般配。”但也的确是谢玉惜高嫁。
谢玉惜摇摇头。
不是她觉得自己配不上梁仲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