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惜心里更内疚了,和梁仲骁道:“我以后要是睡沉了,您摇醒我便是。没得让您睡一晚上书房,被子也没铺好,您一定硌着了吧?”
梁仲骁淡笑:“不碍事。”
他见谢玉惜还过意不去,便道:“军卫在野外操练的时候,榻都没有,照样睡,我已经习惯了。”
“可这是在家里。”
谢玉惜下意识辩道。
梁仲骁想了想,便笑回:“好,我知道了。”
顿了顿,问她:“这几日你有什么打算?”
谢玉惜觉得这话问得有点奇怪,道:“在议事厅里跟着婶子学一学怎么管家。”
学是不用学的,她早在谢家学过,练手过。
况管家之事,且论天赋,有的人擅长,举一反三,有的不擅长,学三年五载仍是管不出个井井有条的家。
她费功夫在俪二太太旁听,不为别的,只为了摸清楚伯府庶务的底细。
“您是有事需要我……”
谢玉惜怕错过梁仲骁的要求,小心追问。
“没事。”
梁仲骁不准备提了。
确实什么没什么要紧的事。
昨天卫矛跟他说,桐源卫都指挥使和底下几个千户百户总旗,闹着想见一见嫂子,也就是谢玉惜。
以后谢玉惜少不得跟他们的婆娘打交道,他想着,大家熟悉熟悉也好。
但她现在正忙,还是不给她添乱了。
而且……
昨天他听卫矛的语气,那群混小子听说他娶了个大美人,十分兴奋。
梁仲骁知道属下们都有分寸。
可他是男人,男人就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妻子产生任何的兴趣。
夫妻各自有事,谢玉惜从书房出来,带着含茹先回了环秀堂。
净手的时候,她低声同秦妈妈道:“昨日还有些细节我没和您说。”
“什么?”
秦妈妈脸色疑惑。
谢玉惜忖了忖,说道:“伯府虽不是金碧辉煌,但您也看出来了,却没有什么廉价的家具器用,只是不奢靡罢了。”
秦妈妈点头,这正是她想找时间和谢玉惜好好说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