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她梳完了头发,换了紫色的上襦与综裙,先去给二太夫人请安,皱眉道:“母亲,一连两天谢玉惜都没有到议事厅里去,我看她明明是个性强的,我握着管家权不交给她,她难道一点不着急?”
二太夫人房间里焚着香。
她左手虎口上挂一串檀香佛珠,右手边是一本翻旧了的佛经。
她老人家眼皮子都不睁一下,捻动佛珠,淡淡道:“人越是急的时候,越是不想让人看出来。”
“您是说,她已经在环秀堂里急得跳脚?”
俪二太太满眼惊喜。
二太夫人睁开眼:“她跳不跳脚不好说,你要是跳脚她一准看得见。”
俪二太太抿了抿唇角, 羞愧道:“是儿媳妇心急。媳妇明白了,我这就去议事厅里应付下人们,如果过了今天她再不来,明天就要请母亲您去坐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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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去吧。她若熬得过三天,倒算她本事。”
俪二太太大笑:“是。”
和往常一样,到议事厅里见管事婆子和各路的丫鬟仆妇们,把伯府里的事情一一处置了。
厨房还给她送了丰盛午膳,就在议事厅里用了,随后丫鬟们服侍她净手,午睡,给她打扇子。
冰鉴里的冰块,也更换过两次。
俪二太太仿佛是这伯府里正儿八经的当家主人。
约莫日落西山,俪二太太还不见谢玉惜过来,心里有点不安,但是想着背后还有婆母当靠山,一点都不慌。
回了自家宅院,和二太夫人道:“她今天还是没来,派去打探的婆子说,她还在环秀堂里清点嫁妆。”
二太夫人问道:“她有那么多嫁妆要清点?”
这个俪二太太也打听过,“她嫁妆倒是不少,但应该不至于要她亲自清点这么多天。母亲,我看她是有心等着咱们去请她。咱们……请吗?”
二太夫人又捻佛珠,她点了点头,冷笑:“她都做出姿态了,你就去请吧。”
她提示俪二太太:“这个月各院的衣裳,针线房上是不是该送了?”
“是啊,可是……”
“交给杜妈妈,她知道该怎么做。”二太夫人胸有成竹。
第二天,环秀堂来了稀客。
俪二太太过去看谢玉惜,温柔嗔怪:“侄媳妇,婶子都在议事厅里等你三天了,怎的不见你来?”
谢玉惜微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