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变得不再焦虑，脑海中多了一股记忆。

什么海之尽头，分明是就是一只先天圣兽。

此兽在一场大战中受了不可逆的伤害，只能在这里养伤，顺便镇守灵州。

说到底，就是没了利用价值，外面的那些家伙随意丢弃了罢了。

上一世，江凡此时已经得势，青云直上。

他追杀谢离。

两人当时的情形与现在相反。

在走投无路之下，谢离只能冒险来到这里，历经重重艰难，才走出灵州，去往更广阔的天空。

“上一世我浑浑噩噩，修为比现在还要低，且身受重伤，在这无底洞内被折磨半年之久。

最后，还是侥幸找到了无终兽的伤口，刺激了它，才逃脱折磨。

然后与守门老人达成交易，就这样，还是被坑了一把，成圣的时候险些成为他的奴仆！”

提及守门老人，谢离就恨得牙痒痒。

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精神混乱，但是心却坏得很，算计人的时候那是一套接着一套的，环环相扣，让人猜不清楚。

不过他的来历，却不简单。

此方大界，名为玄界。

玄界曾与另一个大界开战，那战打得天崩地裂，圣人至尊如雨落。

守门老人藏在无终兽的肚子里，方才幸存下来。

不过他也被流落到了这里。

成为看守灵州的狗，遇到至尊就卑微到尘土里，遇到弱者就捉弄戏耍，作为漫长枯燥人生中的唯一乐趣。

“这一世，重新来过，我没受伤，又身具各种惊天秘术，你还想算计我，怎么可能啊。

我要报上一世的仇。”

谢离在心中酝酿了一个计划。

直到确定每一步都天衣无缝的时候，他嘴角上扬，狡黠一笑。

“咦，难道是我想错了，这小子只是关久了，发疯了，对着某处空间傻笑。

然后被这照骨镜刚好照到了而已。”

老人注视谢离。

只见他像是一只苍蝇般，随处乱飞，在黑暗中任意挥洒道法。

不仅没有目标，身姿杂乱，就连法诀有时都捏错了，导致威力少了许多。

这一般是道心破碎的特征。

“哈哈哈哈，好啊，就该是这样，道心破碎吧，和我变得一样吧，我会很开心的。”

说着说着，老人就想起了什么痛苦的过往。

只见他流出两行血泪，张牙舞爪，仰天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