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该怎么办？

她更怕慕容修鬼经大成入了魔屠戮千里，死在自己的白玉剑下……

届时，她该怎么面对？

慕容修已经猜到了她此刻为何突然会情绪低落，环住她的双手紧了紧，微微叹了口气。

“阿笙，倘若我们真到了针锋相对时，你便不要手下留情。”

百里沐笙闻言眼眶一酸，闷闷的声音满是心痛隐忍，和对命运捉弄的不甘。

“慕容修，你要我如何做到……亲手杀了你啊……”

慕容修偏头用力的亲吻她的额头，语气诱哄透着满满的心疼，“阿笙，为了天下百姓，你当该如此，当初你对慕容瑾都下得去手……”

“你和他不一样，你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我如何……下得去手……”

百里沐笙心中的难过和不甘，剧烈翻涌。

她此刻很想破口大骂。

骂这命运为何如此捉弄他们。

让他们重活一世，谋划万千，算无遗策，依旧无法自由随心。

她也想咆哮质问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天下之大，无他们半点容身之处。

万千灯火，无一盏为他们而明。

慕容修感受到锁骨间缓缓下淌的眼泪，感受到百里沐笙浑身散发出来压抑的悲痛，心里像是被堵了棉花一般喘不过气来。

他不忍心让阿笙身陷险境，也不忍让她陷入两难抉择。

他甚至选择了放下仇恨和想她远去江湖，可那些人偏偏不让他如愿……

慕容修收紧了双臂，脸埋进她脖颈间，温润的嗓音带了些哽咽。

“山河远阔，人间烟火。阿笙，我若留得性命，定与你相濡以沫，共赴白首。”

他说着顿了一会儿，语气满是不舍，“可我若落入黄泉，也会祈愿你，平安顺遂，欢喜无忧。”

百里沐笙闻言心脏犹如被两只手废力撕扯一般，疼的让她有些恐慌和无措。

平安顺遂，欢喜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