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沐笙看着他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打断他，语气恼怒不确定的问：“所以，你甘心放弃我吗？”

慕容修沉默下来，袖中双手缓缓握起。

思量半晌还是没有给她答案。

天下，他不想放弃！

她，他也不想放弃！

可世间哪来双全法？

百里沐笙见他沉默，眼中的泪没忍住从眼角滑出来，喃喃低语满是失望。

“慕容修，这天下在你心里，终究比我重要，对吗？”

果然如陌离所说的，慕容家的人骨子里都流淌着一样的血……

小主，

前世慕容瑾得了天下将她围困生死阵法，她只有愤怒也不曾难过。

为什么面对慕容修的选择，她会难过，会失望，会愤怒，会挫败，还会不甘心……

慕容修听着她的语气和话，心中升起心疼愧疚和不忍，于是伸手将头上的帽檐放下。

他柔声唤：“阿笙。”

百里沐笙看见他一头散发随意垂落。

头顶的发间也有了许多白丝，斜飞入鬓的剑眉已然全是白色，瞬间眼眶就湿润了。

他白眉下那双狭长双瞳赤红非常，嗜血的光和暗红的疠气萦绕眼眶，映衬着浓密雪白的长睫毛充满了凶暴阴狠的邪气。

那混沌深邃的眼神透露出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死亡之气，给人一种难以承受的压迫感。

百里沐笙面色瞬间煞白带上了惊惧之色，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床榻上，心脏狂跳不止，垂眸别开了目光不敢看他。

此刻的慕容修比之上一次因为自己要探听他的过往，而对自己心生杀意时的眼神更让她害怕不安，下意识的就想离他远一点。

慕容修见她身子止不住的轻微颤抖，颤抖的手紧紧的抓着床榻上的褥单。

整个人呈现一种抵触他靠近的姿态，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抬手将帽檐重新盖在头上。

他语气无奈带着浓浓的失落。

“阿笙，我现在的模样你都会害怕我，想要远离我。”

“鬼经大成时我若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样，恐怕，你还会厌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