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乔尔泰应该是疼的厉害了,我感觉到左肩上的力度一松,这货想跑!
“奶奶的,这时候想跑了?晚了!”
我火气上头,用受伤的左胳膊死死勾住它镂空的下巴。
陈志捅得都没劲儿了,哭着问我:“哥,他咋子还不死嘞!”
我疼的几乎要晕过去:“你再加把劲儿!”
陈志对恐惧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崩溃的大喊一声开始疯狂乱捅。
也不知道是哪一下捅对了地方,那乔尔泰突然剧烈翻滚了一下,这一下直接把我翻进了水里,肩膀疼的没了知觉。
我鼻腔口腔都是水,身上的力气早已经消耗殆尽,映在眼睛里的最后一点模糊的手电光也逐渐消失……
再一睁眼,我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屋子里。
这是一间昏暗的木屋,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手上一直在缝东西,动作很利索,一直没有停下。
我现在应该是个女人,一双手很粗糙,看不出年龄,缝得像是条一小孩子的裤子。
不知道忙活了多久,我放下手里的裤子,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准备往屋外走。
墙上挂了一面老旧泛黄的红色塑料边镜子,我看到了我自己。
一个包着蓝色头巾三十多岁的女人,单眼皮,左边眉毛里有一颗痣。
我走到门外直直的冲南边的羊圈去了。
羊圈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他正咀嚼着一种紫绿色的野草,牙齿和嘴唇都是紫色。
他惊恐地看着我。
我突然开始尖叫,冲进羊圈跪在那个男孩面前,我掰开他的嘴巴,用手指使劲向外掏着那些紫色植物,男孩尖叫、干呕,紫色的汁液混着鲜血流在他的脸上、我的手上。
我的声音很尖利:“怎么又吃这种东西!为什么又吃这种东西?!”
我跪在羊圈里嚎啕大哭,哭着哭着,我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躺回了木屋里。
屋子里很黑,我刚一睁眼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但是肚子好像有点痛。
不对,不是有点痛,是非常痛。
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发现屋子里除了我还有一个人,是那个男孩,但他好长大了一些。
他正蹲在我的身上,像杀羊一样剖开我的肚子。
他的瞳仁变成了长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