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百二十五话 光膜

那是一层洁白的光膜,洁白得无与伦比,就算是洁白这个概念本身都难以去形容这层光膜的神圣和纯洁。厄雨的意识在迷蒙之间触碰到了这层光膜,他很清楚,这个就是生物诞生时被赋予的桎梏,这种桎梏会限制生物的发展高度,让生物全无触及到高等生命的可能。

这层膜看似极薄,但富有韧性,无论厄雨如何用力,这层膜都只会形变,而不破裂。它就像是一层厚厚的枷锁,锁住了厄雨,让他再无接触更高层次的可能。

忽然间,一道极为精纯的灵气出现在这片空间,这股灵气令厄雨的意识体从迷蒙之中好转,逐渐凝成实体。随着厄雨意识体的凝结,他的力量也愈加强大,光膜的形变也在逐渐夸张。但就算是厄雨使用上全身的力量,也无法突破这片光膜。他甚至发现如果自己接触光膜的时间过长,自己就会被光膜所吸收,他不敢赌如果自己被光膜完全吸收时会发生什么。

一时间,场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精纯的灵气还在持续灌注着这里,使得这片虚无的空间开始泛起蒙蒙薄雾,那是灵气凝结成的雾气。这意味着,元气蜜桃的效果逐渐趋于饱和,如果没有主观意识去调整,那么他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爆体而亡。

这些充盈的灵气是厄雨的索命符,也是厄雨当下的最大帮手,他的意识体一边疯狂吸收着这些充盈的灵气,一边不断地向光膜发起攻击。

这个光膜真的是必须要破坏的吗?

时间回到昨晚。

“当仪式开始时,你的意识会进入到一片纯白的空间,这个地方被我们厄家的人称为神识空间,它是区别于识海的,独属于生物自己的一片空间。你可知道,绝大多数武能者都是双重、甚至多重能力者,但是因为他们连接不到识海,导致他们的一部分能力在觉醒时不会被探测到。而神识空间的作用,你可以近似地理解为识海,它能够储存绝大多数能量,所以有些厄家人在进行二次觉醒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多了一些能力。但是要注意,一旦神识空间的储存负荷过载,这个生物轻则大脑损伤,重则原地自爆。”厄云忠对着厄雨解释道。

“当然,也不是让你在神识空间傻等,神识空间被一层洁白的光膜所笼罩着,我们有一位先祖曾经击穿过这层光膜,他换来了极为强大的力量,那是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力量,获取力量的代价是他的思维方式逐渐变得奇怪。起初一段时间内他还很正常,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开始质疑我们所有人的行为,最终某天,他不辞而别。他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联系他的方式。从那天起,在巨擘星上,我们再也听不到有关他的事情。”

“或许他离开了巨擘星,或许他在巨擘星某处沉寂着,等待着某些东西。总之从那时起,厄家教导后代的方式多了一件:一旦遇到一个名叫厄启的人,不要与他为敌,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人类了。没有人类能够以人类的方式胜过他,他的实力绝对会远超人们的想象,要想办法让他成为厄家子弟的盟友。我从小听着厄启的故事长大,我一直憧憬着有朝一日能够碰见他,但很可惜,我此生应该是没这个机会了。”

“如果你进入了神识空间,你可以尝试去击穿这层光膜,厄启先辈曾留下话语说,这条路是唯一正确的路。我们厄家后代虽说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一直有将这句话好好地传下来,也会让每一个进入神识空间的子弟去试图击穿光膜。但很讽刺的是,自厄启先辈失踪五百年以来,我们厄家再也没出一个能够击穿光膜的人。”

“跑题了,如果你也无法击穿这层光膜,那么你所要做的事就是不停的吸收灵气,就算你感到发胀也好,感到痛苦也好,不要停止吸收。把握好危机,危机就是机遇。”

“什么叫做危机就是机遇?”厄雨问道。

“到时你自然就懂了。”厄云忠答。

“那么,如果我击穿了那层光膜,会发生什么?”厄雨再问。

“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们厄家也在怀疑这层光膜是否能被击穿,但能够肯定的是,一旦你击穿了这层光膜,那么你就不再是人类了。这句话不是说你会变成什么怪物,这句话的意思是,从你击穿光膜开始,某个阶级就会松动,你也会进入那个阶级。就像是西方大陆的中产阶级和顶流人士一样。你可以选择保留你的外貌,但是你的本质会发生改变。当然,你也可能当我这句话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胡扯的神话。”厄云忠笑了笑。

神话?厄雨不这么认为,从翠之碎片那里他得知,人类这种生物体算是低维生物,被一层名为生命枷锁的东西禁锢着,这层枷锁会成为生物的牢笼,是他们仅仅只在牢笼里活动。而一旦打破了生命枷锁,这就意味着这个生命从此不再被枷锁所束缚,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他可以成为一切他想成为的东西。

所以厄雨下定了决心,不论如何,他一定要打破这层生命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