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霜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由气极反笑。
“你瞧瞧你如今的样子,你自己可还认得出来?你本是楼氏大家闺男,现下怎的变得如此寡廉鲜耻!”
“我寡廉鲜耻?!寡廉鲜耻的不是你们二人吗?!”楼氏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口中却说着与他温润外表毫不相干的话来。
“你张淞,一个低贱的农户之子,如何配得上堂堂一个亲王的王君,可你呢,做个侧夫尚且不满足,还野心勃勃地想要她的王君之位!”楼氏纤纤玉指指着张淞质问道。
“本来先王君去时承诺我与代侧君二人,哪个先为王爷诞下子嗣,便是王爷的正君,可你却偏偏来横插一杠,若非你,我如今已是王君之尊,又岂像如今一样日日给你一个贱民请安!”楼氏轻笑,低头看着自己的伸开的双手。
“是本王不顾先夫的承诺,非要娶了阿淞的,这与他又有何干系,你要恨便恨我,你恨他作甚?!”荣亲王恨极,指着他的鼻尖骂道。
“王爷以为我不恨你么?你娶了我入府,却又不将我放在眼中,我也恨你!我堂堂楼家嫡次子,便是做个先皇君妃也是够格的,我委屈自己做你的侧君,你却不知珍惜,娶了这样一个贱民骑在我的头上,你真以为我不恨你么!”楼氏冷声道。
荣亲王简直被他气笑了:“你既如此恨我,你我和离便是,你又何苦害了我与阿淞的孩儿?!”
楼氏转过头不再看她:“我先他有孕,王爷却不曾看我一眼,我堂堂楼氏子,自己委屈便算了,凭什么要委屈我的孩子做个低贱的庶子!!!”
“所以当初我早产也是你害的?!”张淞此时见楼氏撕下了温和的假面,不由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自然是我!”反正已经这样了,楼氏自然也不害怕,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楼氏恶毒地讥讽道:“是你自己蠢,对身边人不设防,让我得了手去,我只恨没有直接毒死你,你若与你那低贱的儿子一起死了,这王君之位不就是我的了!”
凤傲霜简直不可置信自己的府中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辈,跌坐在椅子中,神色青白交错。
“你个贱人居然有命生下孩子,那我干脆狸猫换太子,直接将我儿子换了给你,命人把你的儿子丢弃在外。”
“本来我是打算养着他以便你发现后威胁于你的,谁知过了几个月你竟都没有发现这孩子并非你亲生,那我还留着他何用?!我让人将他秘密杀了,谁知那两个蠢货竟不敢亲自动手,反将他丢在江中为人所救!要不是这样你又岂能发现城儿的身份?”楼氏轻轻吹了吹自己的手指,仿佛杀一个人是多轻松的事情,毫无任何的负罪感。
“动手的那两个侍从呢?”张淞问道。
“自是被我杀了呀!知道了本君如此要命的事,他们难道还想活着回来么,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牢靠的不是吗?”楼氏看着张淞似笑非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