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没有开口,她倒是不惧这父子俩知道自己的来历,只是怕自己的身份会为他们引来祸患,这才对他们隐瞒身份。

如今被徐海叫破,她也无意隐瞒:“确是如此,我是大梁人。”

徐海靠在床头放心的一笑:“当初我不同意他收留你,他便带我去看了一眼,见你的穿着,我立刻就知道,你不是我北狄人,你是大梁人!”

沈妙没有打断他,只点头示意他继续。

“老夫有一事想拜托你,不知沈姑娘可否看在老夫将死的面上,应了老夫?”徐海缓缓地道。

“你可说来听听。”沈妙没有一口答应,她虽知此事必是与余大郎有关,但不知情况却不能贸然答应。

“我儿余念也是大梁人,我想求姑娘带他回大梁为他找到家人。”徐海郑重道。

“此话怎讲?你怎知他是大梁人?”

徐海闻言从床角摸索了半晌,摸出一块通体洁白的玉佩来,这玉佩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徐海将玉佩递到沈妙手中,道:“这块玉佩是我夫人捡到念儿时自他身上取下的。”

沈妙接过玉佩低头看去,只见这玉佩通体洁白,触手生温,一摸便知是块宝玉。

玉佩雕刻的极为精细,正面雕的是繁复的花纹,反面却是用繁体雕了一个小小的“荣”字。

沈妙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大梁有一个亲王,身份贵重,封号为荣,是先帝的幼妹,亲的。

徐海缓缓向沈妙道来。

余三娘年轻时撑船去过大梁,因着北狄与大梁隔江相望,江岸沿途虽险峻,也并非无处下脚,有一些客商也会从渡江去大梁做些小生意。

有一次余三娘送一个渡客去江对岸,由于客人催得急,她撑到对面时太累便在岸边休息。

一不小心睡着了,不知不觉船儿绳套松脱,船儿脱走,被江水推到了下游一个险湾处。

这时却被说话声吵醒,余三娘凝神去听,听到岸上有两个女人在说话,说是把这小崽子直接扔下江肯定活不成,另一人也同意,随后便有一个包裹被扔了下来。

好巧不巧正落在余三娘的船尾处,余三娘只一伸手便捞了上来。

却是一个不过一两月的婴儿,那孩子说来也奇怪,被扔下时只哭了几声,被余三娘捞上来后却一声不吭,只盯着余三娘好奇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