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个人,不是个物件,且还要与自己一生绑在一起的人。
“纳个夫郎这样的小事,哪里需要你堂堂一个将军去亲自操办,自有为父替你打点一切。”蒋氏理所当然,当然他也看出沈妙似乎对这门婚事并不是很满意,虽不知为何,回答时也多了份小心翼翼。
“我不想娶亲,烦请父亲打发他回去,哪里来的便还哪里去吧。”沈妙冷漠地道。
蒋氏闻言大惊,“万万不可,妙妙,为父虽不知你这究竟是为何不要他,但他也是好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好男儿,并且已经抬入你房中,新婚之夜被休弃回家,这可是要逼得他没有活路。”
“父亲,非是我不要他,是我从来没有想要成婚,我已同您说得非常清楚。是您不顾我的意愿且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纳他入府,他的死活又与我有何干系?”沈妙冷了脸。
蒋氏一瞬间感觉到挫败,在这三十几年岁月里,还没有人如此急赤白脸斥责过他。
他自认为他当这一府主君从未行差踏错半分,怎会在今日被沈妙怼的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说,这事是真的冤枉了蒋氏。
自古婚约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是女子娶正君也是得父母为其定夺。
更何况只是父亲给女儿纳个夫郎,当家的主君确实是不必知会女儿的。
只是,沈妙是他的继女。
说不得,骂不得,否则宗室那里,都会有宗亲过问。
“没有提前通知于你,确实是为父没有做好,只是妙儿,就算是为父求你这一回,你好歹见他一见,说不定见了那孩子,你会改变主意呢?”
见沈妙不为所动,蒋氏暗叹了口气,只得又无奈开口。
“妙儿,男子于这世上本就格外艰难些。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主君不慈,母亲也是个冷心冷情的,你若今日打发了他回去,恐怕明日见到的将是一具尸首了!你且怜惜他一点,将军府这般大,又不缺他一口吃的,你只当养了只猫儿狗儿,不缺他吃穿好好养着他便也罢了,难道这也不行吗?”
沈妙没有开口,但心中却是也为这番话所触动。
要这样说来,那恐怕也是个苦命之人。
生在这以女子为尊的时代,男子怕也是身不由己,命不由己。
她暗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开口,“那就这样吧,我只能允了他侧夫之位,但再想要别的,怕是万万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