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给长姐请安!”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沈妙转过头来,原是蒋氏幼子。
沈佑,今年刚十六岁。
“佑弟。”
只见这少年身姿挺拔,却一身书卷之气,仿佛春日里初绽的柳条,温文而生机勃勃。
生就一副好相貌,与生父品貌气质如出一辙,不愧是大家教养出身,端得是清雅脱俗。
“都坐吧。”
蒋氏出声,含笑看着两姐弟,仆人忙搬来椅子,小心伺候二人坐了。
略寒暄了一会,蒋氏试探着出言,“大姐儿,我知道,你心里实是放不下你那未过门的郎君,毕竟你二人自幼青梅竹马,关系非比寻常。不过斯人已逝,活着的人也要往前看。”
沈妙虽心中虽愣,面上却未显,只是含蓄地点了一下头。
在脑中搜索了一下原主记忆,随即了然。
原身沈妙有一未过门的郎君,是礼部郎中幼子,名唤魏伯渊。
礼部郎中魏静与沈倾城关系要好,当年两人夫郎同时有孕,便为她二人指腹为婚。
可巧两位夫郎生的确是一女一儿,随即便为二人定下口头婚约。
本来准备十八岁时成婚。
不料沈妙母亲阵亡,沈妙要为母守孝三年,婚事便推迟了。
终于等到母亲热孝将过,两家正在商议婚事时,魏伯渊却又在那年因病亡故。
沈妙不顾众人拦阻,执意迎了魏伯渊入门,且在其灵前发誓,将为之守孝三年不娶。
虽时下夫君亡故只需守孝一年便可再次成婚,且有那混不吝的,夫死便纳新欢,哪个能为亡夫真的守孝三年的。
众人也只当她是哗众取宠,可谁也没有料到,这三年来,沈妙当真是洁身自好,不曾议婚,更不曾收纳一个侧夫进门。
眼看三年之期已到,沈妙却毫无娶亲之心,蒋氏也是着急了。
沈妙连年蹉跎,现年已是二十有三。
这年纪,许多女人已经娃娃满地跑了,只她还孑然一身,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再不成婚,他的脊梁骨怕是都要被人戳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