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想让他短了寿数,受几年的苦和受几十年的苦,份量是不一样的,她不能太便宜了他。
葛春花把所有活干完才算松了一口气,暗想,要是现在刘念出来找事,她可以挺着腰杆顶回去。
家里都没活,为什么不能让潘大壮多睡一会儿?
他去别人家玩玩牌怎么了?又没用她的钱。
要不是她这个当媳妇的太吓人,潘大壮怎么会夜不归宿?
也就是她现在说不了话,不然,她定要把这些道理吐到刘念脸上。
在刘念门口停顿了一会儿,没见她出来,葛春花也没有固执等着。她是想让潘大壮多睡会儿,可一想到昨天潘大壮什么也没吃就睡下了,她就替潘大壮的胃难受,特意端了一碗温热的米粥底子给儿子。
家里的米粥一向煮得稀,上面跟清水差不多的她自己喝,底下稠的留给潘大壮。
可惜今天这碗米粥底子潘大壮是吃不上了,他烧得昏昏沉沉,好几次想出声叫人却发不出声音来,直到听到葛春花进屋才有力气。
“娘,我难受。”
“额?”
葛春花放下粥碗,看潘大壮脸色不对,上手摸了他的额头,手心传来的温度烫得她心都要跳出来了。
“额!额!”
她推了推潘大壮,想要扶他去看医生又扶不动;找刘念来扶吧,她又嫌刘念身边跟着鬼娘阴气重。
说不定就是因为刘念,潘大壮才发烧的,要不怎么同样去了一趟医院,她没事潘大壮病倒了。
再去医院是不行了,家里是真没钱,只能去医务室。
她想罢,匆匆出了门。
刘念还好奇她出去做什么,直到半小时后她拖了村医潘美美过来。
潘美美就是丰收村人,嫁到了本村,算是同龄人中学习最好的。当时村里想搞医务室就叫了几个合适的年轻人去培训考试,结果他们一个个都不行,医务室也被卡着一直没开起来,直到轮到潘美美去培训她争气通过考试。
有了证,她就有了给人拿药的资格,但她只会看一些最简单的病。遇事她也不逞能,一看不对就让人去镇上医院看。
村里人不怪她,有她在,村里的医务室才开得起来,每个月才能从医院拿药应付一些急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