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念盯着它看了几眼,俯身从地面上捡了几块石头。
第一块石头落在它身上,野猪愣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感觉。
第二块石头落在它下腹,它感觉到痛,也被眼前纤弱两脚兽的挑衅激怒。
第二块石头落在它额头,它正朝着蒋念猛冲,脑袋被砸得鲜血直流。
血腥气与疼痛激起它的野性,它只想将眼前的人撞翻,把自己的獠牙刺进她的腹中收割一顿夜宵。
将手中剩下的石头扔到地上,蒋念略一屏息,在野猪的獠牙即将触碰到她的身体时伸手抓住它的獠牙将它掀翻在地。
野猪被摔懵了,挣扎想起身时脑袋被再次拎起砸向地面,结束了短暂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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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念也有些脱力,这具身体到底是弱了些,而且脚上的疼痛在加剧,像是在提醒她是个外来者,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得先救孩子,她暗想,抹去额头上的虚汗,却被手上的腥臭味熏到。
真不适应,她怎么会这么惨?
同一时间,夏国国都洛阳城中长亭侯府内一片肃然。
长亭侯项长铭站在庭前,冷着脸听着护卫回话。
前面保护侯夫人不利的那一批已经受了罚,底下人自不敢再出岔子,可是外面传来的都是坏消息,怕是之后不知还有多少人受罚或者处死。
项长铭可不是靠父荫继承侯位的公子哥,长亭侯府曾经因为项父战场失利而没落,如今的显赫是他浴血沙场拼回来的。
他一向治下甚严,今日府中却出了这样大的纰漏,这事要是传出去,明日整个长亭侯府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正要发怒,他见小厮匆匆入内。猜他定有要事要说,项长铭耐着性子听对方小声通传,渐渐敛了怒意。
“带他们去正院。”
“是。”
在小厮离开后,他又交待了几句,这才去了正院。
院内,两名年轻的男女面色凝重。
男子约十五六岁,眼眉与蒋念有三分相似,为了便于夜间出行,披着黑色长斗篷,却掩不了内里常服的精致。
女子与他年纪相仿,也穿着斗篷。她长着一副好相貌,鹅蛋脸柳叶眉面若桃花唇如朱樱,身量纤纤,令人一见生怜。
见着项长铭入院,跟他施过礼,男子就忍不住开口。
“姐夫,姐姐真的失踪了吗?”
他是蒋念的同胞弟弟蒋茂如,听说蒋念出事这才赶了过来。
女子也焦急地看向项长铭,像是急得快要哭了。
项长铭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你们怎么出来了,已经是宵禁时分,不要命了!”
“如今谁守这个,前些天城阳王夜间拉着一车人纵酒夜游,天子也没有说什么。”
“慎言!城阳王的处罚还没有下来,你也敢乱议论。”
“哎呀姐夫,你就先别教训我了,先说我姐的事,还有我那侄儿。我和姝表妹在家听说消息可快急死了,这才半夜过来。”
沈姝的娘亲与蒋念蒋茂如姐弟的娘亲是同胞姐妹。沈姝幼年丧母,蒋母怕她在家过的不好将她接过来教养,视如己出,蒋念也将她当成亲妹妹一般。
“我已经在城门关闭前派了人出去,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亲兵,定能将你姐姐和阿斐平安带回。你们且不要声张,安生等着就是。”
“那就好,母亲就怕姐姐出事,都在家里哭了好几场了。”蒋茂如松了一口气,说话也没有深想。
“夜深了,你们也别再上街,在侯府住一夜再走。”
“好。就是姐夫赶我我也不走,我还要等姐姐的消息呢。妹表妹,你也安心住下,就当自己家一样。”
项长铭的父母已经去世,少了上面这一层长辈,蒋茂如每次来侯府比回自己家还轻松。
沈姝勉强笑笑,面上却还有难色,离开去往客院时,忍不住回头看了项长铭好几眼。
梳洗之后,她仍没有睡意,见派来服侍她的小丫头睡着了便悄悄出了院子,却又不敢在后院乱走,一时有些慌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像是吓坏了,轻轻跳了一下,转头见是他不由露出委屈的神情,捂着胸口欲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