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些人比起来,他首先在性别一道上就输了,也就是庄子上的人比别处的人都要贫穷,不然哪里会有人愿意让他一个当先生教他们家孩子呢?
即便有,只怕也不会愿意公开,而是私底下来,毕竟这事传出去了,日后他们的孩子如果有出息当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
陆鸢也不是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因而他最初想的只是教姑娘小哥儿们读书识字就好了,后来又觉得这么做对那些小子也不好。
再者说,如果他真的只是收姑娘小哥儿们当学生,那些人家只怕不会把孩子送来读书,毕竟在多数人看来,姑娘小哥儿都是要嫁出去的。
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都是收不回来的,对他们来说和赔钱货也没什么区别,因而在他们出嫁前,多数人并不会在他们身上投入太多的资源,反而还会尽可能地压榨姑娘小哥儿的价值,等到他们到了嫁人的年岁,榨出他们最后一笔价值后就让他们去婆家了。
好一点的人家或许还能给自家姑娘小哥儿撑腰做主,可这世道都说嫁出去的人就是婆家的人了,如果婆家态度足够强硬的话,就算将人给打死,娘家也不见得能讨回公道。
说到底,这世道对姑娘小哥儿本就是不公的,指望娘家还不如指望自己多学点本事,不管以后嫁人还是不嫁人,都多一条出路。
萧戾用帕子给他将手心里的汗给擦干,“鸢儿做得很棒,等以后学堂的名声传出去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求学,到时候鸢儿还要面对更多的人。”
“会有人来求学吗?”陆鸢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咱们这里靠近京城,城里那么多私塾,周围还有书院,谁会舍近求远来这里求学?
再说了,这里就几个先生,还都是没有功名在身的白身,能够来求学的,怕是家境都不一般,他们又怎么会放着那些正经的夫子不找来找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