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一边偷瞄白泽,一边试探着说,“用过早膳,我想去看看云初。”
“行。你拿我的令牌去,狱卒不会为难你。”
白泽爽快地应,甚至都没有问她原因。
“我觉着她应该会有些什么苦衷。”岁岁咬着饼子,若有所思地说,“女子的眼神不会说谎,平日里她看着洛端时的样子,是真心的…”
“探视就探视,不要乱动恻隐之心。”白泽轻声警告她,“每个人都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就算她对洛端是真心,但她也已经做了她的选择。”
“哦。”岁岁嘟着嘴应他。
嘴上说着话,白泽手上也没闲着,他给岁岁盛了碗羊肉汤,又拿过岁岁手上的饼子,撕下最外层的外皮放到她碗中,又把自己那张饼子的外皮也撕给她。
岁岁喜欢吃最外面的酥皮,烘烤时的高温会把外皮上撒的糖融化,待出了炉,融化的糖水又凝结成一层糖皮牢牢粘在外层的酥脆的表皮上。岁岁素来爱甜食,自然也最爱那一层外皮,反倒是酥饼里面,虽软糯,却寡淡无味。
白泽的动作这般娴熟又温柔,可说话的语气却带着几分寒意,“等洛端回来,我就会命人处置她。”
“你会杀了她吗?”
“会。”
岁岁怔了怔,这是她第一次从白泽口中听到真正的杀意。
在白泽和蓁蓁眼中,这是个和青衣长得一模一样,动机不纯的人,但在岁岁眼里,云初只是一个爱慕洛端的女子。她虽与云初相处的时间不长,甚至还发生过小摩擦,但成婚时她也曾敬过云初一杯酒,盼她终有一日能得偿所愿。她们也曾醉了酒同榻而眠,盖一床被子,夜半醒来时努力表达着彼此的善意。
可是再转念想想,云初帮的人,是要释放九婴,为祸人间,会让主岛生灵涂炭。到时,谁又来同情那些无辜的人。
岁岁抿抿嘴,身子探近白泽,又问,“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