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夜里,白泽早早的就独自回房,似有重重心事压在他肩上,又压在他心里,让他的背影看起来都显着疲态。
这样的白泽,让她觉得既冷漠又陌生,好像又变回那个高高在上,戴着青铜面具,漠然地睥睨着世间万物的那个白泽。
那双冷漠的眼,不知为何又让她想起蓁蓁。蓁蓁姑娘举着金色大弓,与白泽背对背迎敌的场景,浮现在她脑海中。
爹爹曾经说,所谓最信任的那个人,就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时,你能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的人。
她多希望自己也能像蓁蓁姑娘那样,与白泽一起并肩作战,而不是像今天这样,狼狈地躲起来。
岁岁从未像此刻这般懊悔自己幼时不好好修炼,总是贪玩贪吃,荒废了许多的时光。
那时候若是被娘亲训了,她就爬到爹爹身上揽着他的脖子告状,“爹爹你看,娘亲又在训岁岁了。”
每次爹爹都会被她气笑,抱着她无奈地说,“你娘亲没有说错,你连保命的本事都没有,以后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有爹爹和阿晏,会保护岁岁。”
得了爹爹的肯定,娘亲就会变本加厉地训戒她,“谁都不能时刻护着你,只有自己强大才能护住自己,保护对自己重要的人…”
“爹爹,你看你看。”
“岁岁才刚学会走路,你说这些,她能明白?”
爹爹的怀抱又宽大又厚实,让她忍不住往他怀里钻,“爹爹是这世间最好的爹爹。爹爹长得好看,灵力高强,对娘亲好,对哥哥好,自然也最疼岁岁了。”
“谁敢欺负岁岁,爹爹就杀了他!”
“说好不在岁岁面前打打杀杀的。”
爹爹把她搂在怀中,小声嘀咕,“一时说得太顺嘴了。”
岁岁再也睡不着,脑海中思绪万千,杂乱而无章。
透过半开的窗,白泽屋子里的灯还亮着。那么晚了,他居然还没睡?
“师父的头疾可有好些?”
“师父夜里睡不安稳的毛病可有缓解?”
白泽有头疾吗?他夜里真的睡不安稳吗?这些她都不知道,可是蓁蓁姑娘好像很了解白泽,对他的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