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穿着一件薄袄子,被投墨拘在椅子上,捧着热茶指挥大家的行动。
要不是人太多,屋子里摆弄不开,投墨非得劝他们到房子里演去,天气这么冷,连看戏的滋味都少了几分。
不过其他人倒没这么想,总是捡个时间就往这凑,又热闹又有意思,抓个窝头边吃边和别人闲聊。
这戏还没到外面开演,他们的人倒是先看了个尽兴。
多听了几回唱词,就有周围村子的人来打听,是不是真有这样的好肥料,从哪能弄到呢?
歪打正着,他们肥料的名声先宣传出去了。
褚老头带着一群还没着落的难民,在庄子边上租了点地,搭了个棚子,正经开始沤肥,里头成天烧柴火,味道虽然不好,却暖和得紧。
在这边做活的大人。白日里就带着小孩一块儿过来,让他们在外面蹲着玩,热气透过薄薄的墙,烘得外面的小孩也不觉得冷了,甚至晚上还想在这儿睡觉呢。
沤肥需要的原材料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没有成本,只要支付人工费用就行,褚老头第一批生产出来的肥料售价非常便宜,很快就被周围村子里的人抢购一空。
他们这边虽没有南方暖和,每年也要种冬小麦,这批肥料正好用上。
这些天总有人揣着手,往褚老头的庄子上凑,想打听还有没有多的肥料能卖。
“听说隔壁王家村用干菜和烂泥就跟你们换到肥了,怎么轮到咱们村,就没有了呢?”远一点的村子听到风声晚些,二里坡子的里正老头骑着小毛驴赶过来的时候,一点肥料都没换到。
他追着在沤肥房里干活的人问:“你们不能一点都不留吧,我用鸡蛋跟你换一点,成不?”
被堵在路上的几个人左躲右闪,实在没办法了:“您瞧瞧我们,都是逃难过来的,连一亩旱地都没有,留着那些肥,有啥用?”
里正老头将信将疑:“你们穿的比我还暖和呢,真是逃难出来的?”
几个人拽了拽自己的衣裳,抿嘴笑:“这是褚老爷有善心,让我们在这儿做活,才租了几件厚衣裳。”
当然了,这些衣裳干活的时候是不会穿的,他们现在正准备去看圆梵他们的表演,这才套上了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