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和投墨都没有打扰她,只是坐在旁边等着。
过了小半炷香的功夫,姑姑长出了一口气。
目光灼灼地盯着二狗子:“这词与字是出自何人之手?”
不等他开口,姑姑站了起来,拿着装订好的本子在手中反复翻动:“写的真好,尤其是这词填的不空洞,故事虽写农家,却又不俗,好些年没遇到这样好的词了。”
二狗子默默喝了口水,这才开口:“您愿意帮忙填词吗?”
姑姑小心放下手中的东西,喝了口茶水,压了压气息:“这是你家中长辈作的?”
投墨替二狗子开口道:“还请您谅解,写词之人不方便出面。”
姑姑年轻时是在扬州醉金枕银处应酬过的,这话如何听不明白。
很快转了个话头:“这曲子我帮你谱可以,不知要给谁来唱?”
二狗子理所当然地说:“是圆梵,姑姑觉得他可能唱好?”
姑姑顿了顿,眉头微皱,转而垂眸:“若是再年长几岁,必定能唱出其中精髓,可惜。”
可惜年岁太小,姑姑只觉得这孩子唱不出其中的滋味来。
她接触过有天赋的孩子太多了,圆梵算得上是其中佼佼,只是学的时间短,看起来也软乎乎的,到不像是有过什么经历,能与其中酸楚之处共情的。
不过她也看出来,二狗子他们之所以让圆梵来学唱曲,应该就是为了这个曲子而来的。
二狗子却觉得,圆梵经常在寺庙里听宝卷里唱的世俗凄苦,命途多舛,和这个曲子肯定有共鸣。
而且他们不是来参加歌唱比赛的,而是去做宣传的。
“给我些时日,”姑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我谱好了曲子,再教他唱几日,可否?”
她实在不忍心这样的词蒙尘,决心给要演唱的圆梵开个小灶。
二狗子自然是求之不得的:“那就劳烦姑姑,小圆便交给姑姑调理啦。”
姑姑深吸一口气:“你先走吧,等教会了他,我让人去找你,这些日子,便别来让他分心了。”
二狗子留下了褚老头的地址,带着投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