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开口的人被好多人注视着,激动得脸都红了,指着二狗子身后那堆布景:“那儿!”

“你可别打哑谜了!”和他一起来的同伴推了他一下:“快说!”

“孔雀。”那人咽了口口水:“孔雀东南飞!”

话音刚落,一片寂静,无人说话。

二狗子适时打开布包,拿出纸笺,铺在桌上,又拾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

又是一片静默。

那纸笺瞧着也新奇,有两个巴掌大小,比平日练字的纸张厚上三四倍,拿在手里也有分量。

最出彩的,是上头嵌在其中的蒲苇,甚至还有几缕散落的蒲花。

全然没有那些洒金染红的纸笺贵气艳丽,在秋风中却独显一份凄然风骨,傲然不群。

当然,这大部分都要归功于二狗子布景和刚才一段打哑谜的功劳,让大家完全按照他的思路走了,在上面寄托了一份情感,不然。

单独看起来,真的有点像在纸里面夹了几根枯草。

“果然风流别致。”有个摇扇子的,走到最前面,哗啦,扇子收在手心,扇骨往桌子上一敲:“小娃娃,你家纸笺怎么卖?”

二狗子抬起脑袋:“这个纸笺,10张100文。”

听到这个价格,把他身后的投墨吓了一跳,二狗子昨天还和他说过,跟他们一起造纸的大人,100张纸也只能卖到三四十文钱,他这是真敢说啊。

但问价的那位,却没被这个价格吓到,反而点点头:“给我包三十张。”

二狗子收了钱,用那些大人做的纸,展开在桌子上,数出三十张纸笺,码在上面。

外面那张纸,也是他画了蒲草的,形态与挂在树杈子上的画,有些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