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舌头都打结了,半晌突然大喊一声:“爹!”

李皓神色一顿,立刻转过头,好像和所有人都不熟一般:“今日讲《蒙养童说》,提前铺一张纸,要写些东西。”

大部分对于先生的恐惧和敬畏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一样,闻言,都慢慢收回心思,铺上崭新的纸。

唯有二狗子和小胖组合,非常无助,俩人手里凑不出一张没用过的纸。

二狗子想着,好歹是自家老爹的事业,就算不能支持,也不该从自己这里拆台,就把凳子上的那张画好的飞行棋棋盘拿了起来,递给小胖,示意他铺在桌子上。

小胖慢慢腾腾地,铺好了纸,还不忘帮着二狗子坐到多出来的那个椅子上。

等他们两位收拾好,大家终于安静下来。

李皓没有立刻讲书上的内容,屋子里坐着的大都是十岁出头的小少年,至少都读完‘三百千’了,他先问了一句:“读到此,便要同背四书了,因要写文章,不知大家有没有背完《幼学琼林》和《龙文鞭影》,最开始的掌故用典,都要用到,若是还未读完,便不须在堂上动笔。”

大部分人都是在私塾读读蒙学,还有人是家学渊源,是父兄教导,四书几乎是不识字的时候就要背,不说背不背得下来,耳濡目染,是不能少的。

来这边只是偶尔,类似课外的补课环节,前面两本自然都背下来了。

只有小胖子,缩了缩脖子,妄想把自家有些分量的身板藏起来。

二狗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自己是不乐意学习,这家伙对学习都产生恐惧心理了。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种心情下,每天都坐在这边,面对像是在讲天书一样的老师的。

他偷偷摸摸把纸团棋子拿出来,给他使了个眼色。

小胖子手摸到骰子,眼睛立马亮了。

也不缩脖子了,帮二狗子把板凳往自己这边搬了几下,俩人开始在李皓眼皮子底下投骰子。

用的力气都很小,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骰子在桌子上艰难翻滚,为两位提供乐子。

二狗子还是第一次在上课的时候干这种事儿呢,可激动了,小手都有点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