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特意摸了摸他今天才贴上的小胡子:“《史记》有云’四渎者,江、淮、河、济‘……”

就这样,一路上俩人交替歇息,越讲越激动,还要求二狗子当场给他们背上一段刚刚说完的几个句子。

二狗子神情麻木,嘴巴机械式地吐出清晰的字句,一字不差。

县令与山长对视一眼,笑意更甚,教学的热情也更上一层楼!

直到入了府城,马车停在小巷子里,外面传来秦僻的声音,他们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了教学,抚了抚衣裳,端庄地下车去了。

完全看不出,方才是怎样“残忍”地对待过一个小孩子。

二狗子无精打采地趴在老爹的怀里,蹭了蹭他的脖子,从前还觉得老爹时不时和自己聊学习的事情,太可怕了。

经历过这一遭,他才知道,老爹是怎样的好人啊。

却没想到,马车上就薄薄一层的车帘,坐在车架子上的李皓,如何听不到车厢里的声音?

李皓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儿子的蹭蹭,摸着他的小脑瓜,微微笑了一下。

秦僻的脸色比昨日好多了,看见二狗子,还特意走过来拍了拍他:“坐马车累着了吧?”

看孩子小脸僵的,怕不是李兄过于着急,赶车太快了。

二狗子赶忙摇头:“不累的,不累的,我可以自己走。”

按着老爹的胳膊,示意自己要下来,端的是怕再把他塞进车里。

“看来是不累的。”李皓顺手放下他:“喝点水就好了。”

秦僻对山长和县令行了个书生的礼节:“劳烦二位长辈了。”

几人走进林雄租的小院,坐在石桌前,有小厮倒了茶水来。

李皓特意要了没有茶叶的温水,让二狗子坐在旁边慢慢喝。

秦僻对着山长与县令将昨日李皓离开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学生拿着拜帖去寻学政大人,大人也见了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