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猛地抬起头,神情激愤:“不知是何等小人做出如此行径,连累咱们县学的大才!”

他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握紧山长的胳膊:“先生何苦做此悲叹,明日一早我便起身去府城,定然不让咱们县学的书生蒙冤!”

语气之激昂,把原本有点困迷糊的二狗子都吓得一个激灵。

他有点茫然地看着眼前两位,半夜在黑漆漆的书房里,执手相看泪眼,一个比一个悲愤。

抬起脑袋,想向爹爹求助一下讲解,结果却看到,他竟然也眼含热泪,深深对着县令鞠了个躬。

“学生等感念县尊大人,不惮艰险,必深怀斯恩!”

县令大人两小步上前,扶着他的胳膊:“卿言太过,此某职权之事也。”

李皓的唇角僵了一下,顺势收回胳膊,小声抽泣着,从二狗子的袖子里抽出一块帕子来。

所有人都在夜晚感动到落泪,唯有二狗子瞪着大眼睛,看向外面的月亮,想着,许是在做梦也未可知。

出了县衙的大门,山长请李皓一同去书院休息。

“今年来读书的人倒是没有往年的多,哎,咱们书院有好些年头没出过举人了,我原先还盼着你们几个呢。”

李皓并没有推辞,他待会儿还有事情要做,如果住在外面的话,留儿子一人睡觉,实在不放心,书院毕竟安全些。

二狗子被抱在怀里,实在有些撑不住了,还不等上马车,就已经睡着了。

对他爹把他抱上书院,安顿好后做的事情,全然不知。

李皓第二日依旧精神百倍地早早起了,拿着书在窗边,细细读着。

二狗子肚子饿得不行,却被告知,县令已经等在山下,必须马上出发。

“爹,你今天还赶车吗?”他不太确定地问道。

李皓帮着儿子用刚打上来的井水,洗了把脸:“待会儿看看。”

二狗子不明所以地跟着山长和李皓下了山,突然看到马车旁边站着个打扮普通,却挺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