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病房里住的都是已经走到生命尽头的人了,那会什么痊愈出院啊。
再想想之前女孩一直说出院,但并没有说过她的病就要好了。
再想想女孩永远带着帽子的头,她曾经摘过帽子,笑着让她看她的光头,还问她是不是很酷。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觉得很酷的话怎么一直戴着帽子呢?
她回答说,是怕别人看到一直问很烦,干脆就戴着帽子了。
现在回想当时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但她没有去想,也许是下意识的忽略了,女孩那么开朗那么美好,她下意识的忽略了她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可能。
“她得的是白血病,从一开始医生就说了治愈的可能性不大,让我们不要抱太大希望。我不信,治不好就一直治,总有一天会治好的。”
女孩以往少言少语的母亲,难得说了很长的话给我听,不过也许她是在自言自语。
“她说想要出院,我知道她想趁着她还有力气多出去看看,但我拒绝了,我觉得要是出了医院我的女儿就彻底治不好了,她妥协了。”
女孩的母亲声音只在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哽咽,后面却变得越来越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要是我当时同意了就好了,她那么爱玩想来会有很多遗憾吧。”
克莉斯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仿佛能感受到她平静的语气下有一个母亲在崩溃的哭泣,她想说些什么安慰她一下。
女孩的妈妈仿佛知道了她的意思,“不用安慰我。我的女儿走的时候很平静,她是笑着走的,这样也好总比痛苦的离开好。”
她说完话还抬起头冲我笑了一下,接着她没有再说什么了,收拾好东西后就离开了。
她离开后我坐在床上,看着那些还盛放着的花发着呆。
这些花是她从女孩的病床前拿过来的,女孩的妈妈并没有带走它们。
这些花还开的很好,但是那个花一样的女孩却枯萎了。
也许再过不久她也会枯萎。
后来那束花开始掉花瓣了,她知道它们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了。
她把瓶子里的水倒掉,把花变成了干花,摆在床头,经常看着它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