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看。”春诗拉了拉她的袖子,朝一边示意。
老地方,熟人。
般若看了一眼,温静目光落到他脸上疤痕处。
“不用管他。”
说着真抬腿进府了,可没想忙完一圈回房这人竟死皮赖脸跟进来,一脸丧气颇不情愿的死人样子,堂而皇之站她面前。
真是无语了。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再杀我一次?”
“我要回主上身边。”
他一开口就像八百年没说话了一样,难听的要命。
般若捧起一盏清茶,茶雾袅袅模糊了她淡漠的眼神,“我不是宇文护,你是他的人,要回去要走和我有什么关系?”
哥舒低头,“主上不要我了。”
般若,“?”
哥舒,“只有你可以改变主上的决定。”
这下连春诗都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像看神经病,他凭什么认为她家姑娘要帮他,凭他差点要了她家姑娘的命吗?
般若打量面前这个人,指尖漫不经心轻点桌面,一下一下莫名给人压迫。
“我有什么理由帮你?”
“姑娘……”
般若摆手打断春诗的话,只看向徒然“活”过来的人。
他是宇文护心腹中的心腹,专干脏活的狗腿子,就是过于忠心了,别人要着也没什么用,害怕有朝一日被反噬,不然真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刀。
“你送我回主上身边,除了与主上作对,我什么都愿意做!”
“一言九鼎?”般若扬眉,惊人的丽色。
哥舒不闪不避,决然道,“一言九鼎。”
“那好。”
般若递一盏清茶给他,玉色映衬指尖,淡淡粉意晕开最娇柔一抹春意,一双潋滟桃花眸化开一江烟波。
“我要你家主上助我登上皇后之位,你不许破坏半分。”
哥舒眼神突然一变,凌厉的像刀子,“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不愿我和你家主上在一起吗?我要嫁给宇文毓了。”
手上茶雾弥漫,淡淡苦涩茶香萦绕在空气中,她对他举了举,笑道,“如今你得偿所愿,这一杯权当你我合作愉快,也提前以作一杯喜酒吧!”
哥舒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视线下移凝在那茶盏上,表情有一瞬的空茫,脸上那道从眉骨划破半张脸的伤疤越显狰狞。
“哥舒大人。”她轻柔的唤他,带着笑意。
哥舒眼神一颤,接过那盏清茶一饮而尽。
“我答应你。”
经此一事哥舒已经明白什么也比不过在主上身边重要。
只要是主上的意志,哥舒什么都愿意做,不管是王图霸业,亦或是其他。即使前方是死亡,哥舒也愿意做主上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为主上赴汤蹈火。
如果主上愿意助她登临后位,他便遵从。
般若让春诗拿来纸笔,很快写好一封信交给哥舒,“回去吧。”
“……嗯。”
他走了。
“姑娘,奴婢不明白您为何会这样做。”春诗眉头就没松过。
费那么大心力,几乎丢了命才离开宇文护,现在又要与他扯上关系,这是图什么啊?
般若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着手下泛黄的纸张,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苍白病色,却柔柔露出两个笑涡,眉眼低垂,黄衫娇柔,当真如画一般动人。
“对上猛兽,一味的逃是没用的,得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