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语无伦次的生涩样子与其灼热逼人的视线简直两个极端,夏侯徽不合时宜的猜想,难道司马中丞的二公子是个结巴不成?
司马昭不知道在对方心里已经成了一个结巴,幸好不知道,否则定要怄死。
尽管他现在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在所有人都有意无意迁怒她,遗忘她时,挂心起她。
他连忙从身后拿出了从厨房拿的点心放桌上。
“嫂嫂一直没吃东西,我从厨房拿了点。”
放下就跑了。
单纯真挚,让被晾了一天的夏侯徽好奇的放下团扇看了过去,对方还没绕过屏风,又折回来了,她妙目圆撑,偷看被抓了一个正着,慌了一瞬,对方比她更慌,一张脸红透了,折回来就为对她补一个礼。
屏风后门开了又关,这会儿是真的离开了。
片刻后,夏侯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朦胧烛光映着双颊玉色,梦一般滟光迷离,美的令人移不开眼。
可惜无人看见。
……
这一晚不出所料,司马师一夜未曾回来。
夏侯徽也未睡,因为司马家老太爷,司马防,去世了。
一日之间,喜事变丧事,暴雨下了半夜,下人们连夜扯下了湿透的红绫,挂上了白帆,她也从喜服换成了丧服。
所有人都知道,司马防这一死,司马家半边天就要塌了。
曹丕雄心壮志,从未想过安享一隅,他的心里是整个天下。
他要灭刘蜀,灭东吴,就必须要士族的支持,士族遍布天下,在各个地方关系盘根错节,足以影响大势,他一直相信,得士族者得天下。
司马懿新政,就是为了拉拢士族,为此还草拟了九品用人制,得罪了宗亲,影响了他们的利益,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几度艰辛,甚至遭遇刺杀险些没命,好不容易才把新政推到现在,做出了一点成绩。
可一旦他为父守孝三年,这点成果一定会被他们毁个干净。
司马懿知道,曹丕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