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被劈成两半的餐桌，“美味佳肴”散落在地，似乎都是内脏类的食材，有些还沾着血迹。这些其实都没什么，因为正常人绝不会把食材往可怖的方向靠拢，但是散落一地的“食物”中，有一件菜品格外显眼。唯一没碎的盘子正载着“祂”，安安静静地蜷缩在餐桌的正中心。空气里弥漫着西域香料的特殊味道，“祂”闻起来可以激起任何人的食欲，可只要看上一眼，正常人都会恶心呕吐，直到胃里空空如也。

鸣人没法欺骗自己那是一只蜷缩起来的“羊”，久病成医，他早就对人体的一切构造了如指掌，所以他可以轻易分辨出那些绝不该出现的特征。

他在黑暗中望向一个又一个人形轮廓，忽然觉得世界是如此荒谬。有的人为救助他人付出一切，而有的人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野兽，他们旁若无人地聚在一起，簇拥着同类的尸体，在拂晓的第一束光芒里狂欢。

他们到底是人还是兽？

……不重要了。

失踪数年的四尾人柱力出现在了福秀城大门口。这个消息把鸡飞狗跳的城主府惊得又起了一番波澜。昨夜守卫失利的黄土被光速放了出来，打发去门口迎接他名义上的下属。黄土也对老紫的突然出现摸不着头脑，他倒是不像其他人那样恐惧人柱力，反倒是有的开心的。他们算是三战老战友了，老紫失联这么长时间，他可没少被老爹念叨，这会儿终于找到人了，说什么也要劝他回去。

然而城门一开，黄土的笑容都没完全扬起，老紫就把两手往前一伸，喊道：“我是来自首的。”

“为我失手杀死福秀城主而自首。”

黄土的笑容僵住了，他震惊地瞪大眼睛，一个瞬身闪到老紫面前，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看上去没有失了智，没被控制，情绪稳定……不对，果然还是不对劲吧！

“老紫，你没搞错吧？”黄土试图救一下自己的老战友，只要他换了说法，他就用强硬手段让现场所有人忘记刚刚那句话。

“没有，我确实失手杀了福秀城主。他驱使狼群袭击了我保护的商队，我没看清楚，失手把他杀了。”老紫再度中气十足地回答了一遍，其中的内容震得黄土一时半会儿都没想起来要去捂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