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娘么?
阿娘的手是柔嫩的,没有茧子。
茧子?
夙柔睁开眼睛便瞧见坐在床边的宫煜。
夙柔迅速起身,跟他拉开距离,“你这是做甚?!”
宫煜瞧她醒了,也没有多余的反应,“想过来瞧瞧你,你这么害怕做甚?还是害怕我要了你的命不成?”
这话,虽然有种开玩笑的意味,但夙柔却从里面听出来了一丝认真。
夙柔说,“我床头边个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能不被吓到吗?你为何会找我?除了趁我睡着要我性命,怎么?你不生气了?”
宫煜失笑,“气什么。”
夙柔:“……”
他该不会想着攒个大点的怨气,到时候一把火全部烧在她身上?
夙柔说,“你若是如此,便也算了,我跟你继续争辩也说不了什么。”
宫煜说,“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你不问我和沈长明的关系,也不过多询问为何要将你一个人扔在那里,就好像……你知道什么原因似的。”
夙柔抿唇,她确实知道,而且很早就知道了,宫煜和沈长明把她一个人扔在那的原因也不难猜,那山匪十有八九和他们有关系。
但这些都不能在宫煜面前表露出来。
夙柔说,“什么原因?你难不成和沈长明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宫煜盯着她瞧了一会儿,挪开了视线。
夙柔其实也能明白宫煜的良苦用心,大约是南国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叫他不得不提防着她生怕她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
宫煜带兵攻破北国那日,皇帝可以是他的阻碍,太子可以是他的阻碍,所有人都可以是他的阻碍,但是将军府的人绝对不能是。
夙柔说,“做甚?你咋不反驳我,被我说中了不成。”
宫煜说,“我唯一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是说心悦于你。”
夙柔愣住,她瞧见宫煜要走了,她从床上扑到宫煜身后,双手抱住宫煜的腰身,“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心悦我是什么让你很见不得光的事情?何况,你的喜欢也就如此。”
宫煜转过身看她,“我去倒杯茶水。”
夙柔一度尴尬松开手来,“噢,你去吧。”
宫煜走到桌子前,他倒水的声音在他们两个之间显得格外突兀,“何止是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