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理亏的李文广有点不知怎么开口，可李万山两人都盯着他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咳嗽一声。

“那有什么好解的，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占他的归化城，我要我的养马地。”

夏至脸上依然挂着笑，可声音却冷了下来。

“在我的老家将军渡，有一座将军祠，将军祠里有几十面大石板，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

李万山和李文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什么要忽然说起不相关的事。

“如今的将军祠一再扩建，里面的石板也加了又加，因为不停的有新名字需要刻上去，你知道那些名字代表着什么吗？”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片刻后，夏至的声音继续响起。

“每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人，一个为了青阳战死沙场的战士。”

夏至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声音也越来越冷。

“那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那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有家人，有朋友，有自己的人生，那些名字里有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我的父老乡亲！”

房间里除了夏至越来越高亢的咆哮声，就只剩下烟叶燃烧发出的细微声响。

“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为了青阳，他们拿起武器走上战场，最后死在外面，只留下一个刻在石板上冷冰冰的名字还有一个埋骨地。”

他死死盯着对面的李文广。

“就在前几天，又有几十个名字被送回将军渡，送到刻碑的老宋头手上，那是死在苏泊罕草原和定羌的战士。”

李万山想要开口劝解一下，可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就因为你！因为你的自以为是，还有你的自负和贪婪，他们才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刻在石板上的名字。”

李文广身体紧绷，后背死死抵住椅背，抓着桌子边缘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惨白。

夏至忽然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俯视着对面的李文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