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如钩。

冷清的月光给地上铺上一层银霜，初景来到院中的时候荀知雪正站在院中，似乎是在赏月。

“师兄，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初景走到荀知雪身旁问。

荀知雪仍旧穿着天衍宗的弟子服，听见初景的话，他转过身来，看向初景的视线是柔和的笑意。

“唔，有点睡不着，出来散散步，你怎么也出来了？这些天应该累坏了吧，怎么不好好休息？”

初景视线飘忽了下，她才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噩梦给吓醒的。

不过，说到这事儿，初景上上下下看了看荀知雪，关心地问：“师兄你今天没受伤吧？”

虽然这个关心来得有些迟。

实在是因为那时候当时确实有被震撼到，若是苦战，荀知雪身上却连血腥味都不怎么沾上，可若不是，那狐妖尸体又实在是太过惨不忍睹。

荀知雪敛下眸光，转而露出一个安抚地浅笑，“我没事，多谢小景的关心。”

初景先是感到松了口气，转而更大的疑问笼罩了她。

那狐妖为什么会被伤成那个样子，难道是荀知雪虐杀了那只狐妖？

初景实在是难以想象，向来温柔沉稳的师兄会做出这种事。

若真是这样，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脑子里各种思绪纷杂，初景正疑惑混乱着，荀知雪便开口说话了。

荀知雪的眼中映着冷清的月光，他的笑容仿佛初春的清泉，柔和中却又有着挥之不去的凉。

“抱歉小景，我昨天因为太过担心你会遇到危险，所以说了些很糟糕的话。”

“小景，你做得很好，师兄为你感到自豪。”

“我们小景也逐渐长成可以独挡一面的修士了！”

说着还抬手摸了摸初景的头，就像是小时他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但师兄已经很久没那么做过了，大概是几岁的时候，他发现初景并不喜欢被摸脑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