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网约车司机听见冷青说的是很俏皮的武汉话,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好几眼,目光无意中瞥到旁边的阿信吃人的目光,马上不看了。
车里安安静静的,冷青不知是吹了风,还是脑子搭错线,鬼使神差地嘀咕了一句:“之前姜涛就从来都不管我。”
她话刚说完,身旁的人身子明显一僵,她余光瞥到隔壁阿信幽幽的眼神,马上意识到自己真的喝多了,眼珠子转了几秒拼命想对策,可喝了太多酒,满脑子一团浆糊根本转不动,干脆把眼睛一闭,往阿信腿上一倒,装晕装死。
阿信是将那话完整地听了进去,心里本来就窝着火,正想找她细问,腿上忽然一沉,低头一看,她已经很丝滑地倒在他腿上,一张脸全被乌黑的头发盖住。
动作十分娴熟。
她这招阿信早就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次,早已见怪不怪。
阿信也不挑破,快到酒店门口时,弯腰凑在她耳畔,幽幽地开口:“快到酒店了,你再不醒,一会儿人家前台看见我扶着一个醉酒女子进去开房,你又穿成这样,搞不好人家要报警了。”
这话倒真不是危言耸听。
冷青一听这话,马上撑了个懒腰,很自然地装作才睡醒的样子:“这么快到酒店了。”
阿信意味深长地看她几眼,平静道:“睡好了?”
他语气越是平静,冷青越是头皮发麻:“一般般吧。”
还是之前二人住的那家酒店,离悦己很近。
进了电梯,阿信将身份证收起,忽然想起什么:“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
冷青打了个哈欠:“我也不知道,好久没去看过了。冷昊帮我盯着呢。”
阿信定的是套房,进了房,冷青便坐在沙发上开始脱靴子,长靴穿久了,小腿不透气,很不舒服。
脱下长靴,两条腿瞬间轻松多了,她顺势盘腿坐在沙发上。
阿信放下背包和画筒,给她拿了一次性拖鞋,放在沙发前的地上。
“你跟白英说了?”
“说了。”
“她还好吧?”
“看起来还算平静。”
阿信拿了瓶矿泉水,倚着墙,拧开,喝了一大口才幽幽地开口:“你现在倒是精神了?你还记得你刚才在车上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