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对错,好似都矮了一截。
冷青:“你真的完全放下他了?李老师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好找。”
白英看着冷青,很正式道:“世界上只有一个李念生。”
冷青以为她这话的意思是,世界上只有一个李念生,不能同时分给两个人。
哪知……
“世界上,也只有一个白英。我承认,我这个人是很功利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可人活着,不为了自己,难道要为了别人吗?苏懈说得没错,我这个年纪能在上海立足,有自己的大房子,有自己的事业,靠的都是胡善和阿信,他们一个出钱,一个有才,才有了我发挥的舞台。说难听点,我就是在走捷径。可是,有捷径为什么不走?胡善确实挣到钱了,没有我,李念生三个字,不会有今天的含金量。我没有对不起他们两个。胡善当年过世,我也放下了一切,陪他去了新疆,在那里一住就是一个夏天。你知道那时候工作室有多忙吗?你知道我之前连一天假都没有请过吗?”
“一佳,对胡善和念生而言都只是锦上添花,可是,它是我的事业。胡善没了,我也很难过。那天是我生日,从那年之后,我就不过生日了,我只能过胡善的祭日。当然我知道,我跟念生也回不去了。我当时从新疆离开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只是一直不肯承认事实……他能遇到你,挺好的。”
冷青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呢?要是他不跟你续约,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白英想了想,又笑了笑:“爱情不是我人生的必需品。我在拉萨看见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有点难受的。不过难受几次,也就习惯了。男人嘛,满大街都是。我有事业就够了。从这一点来说,我确实很需要念生。不过我这几年也签了几个年轻画家,好好栽培,大有可为。当然,他要是能回来,自然是锦上添花。”
冷青心境很复杂,一方面很佩服白英的境界,一个人能清醒到这种程度,要么是环境所致,要么是经历所致。
白英的人生比冷青想象中更加沉重。可转念一想,她这么清醒,那当年跟她爱的要死要活的阿信又算什么呢。
“你爱过他吗?”
白英想了想:“什么是爱?”
冷青:“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刚刚失恋,他很细心,很温柔,而且多才多艺的,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我每次叫他的名字,他都会有回应。我觉得这就是爱。”
白英只是笑笑:“如果爱只是这么简单的东西,那我也是爱过他的。”
冷青:“简单?”
白英:“跟人生的无常相比,这算什么?你没有从小为钱发过愁吧?你想象不到我母亲为了帮我筹学费,挨家挨户地借钱,甚至要给乡里乡亲下跪。你也想象不到,我上大学的时候要做好几份兼职,因为我不仅要挣钱还债,还要寄钱回家给我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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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这么成功,这么有钱,可又有什么用呢,我母亲快要离开我了。我马上要成为没妈的孩子。这就是人生的无常。跟这些相比,爱,算什么。”
她说完,手机响了,她接起来,说了几句什么,看向窗外,到路边停了一辆路虎,开车的是个戴墨镜的年轻男人,男人举着手机冲她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