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点点头:“听上去,李老师年轻的时候,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样子。”
阿信:“我现在很老吗?”
冷青:“某位非着名两性专家说过,男人过了三十岁,就跟打过霜的黄瓜一样,老掉了,样子看着还行,其实内里早就开始空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阿信干笑两声:“这位非着名两性专家,不会刚好姓文名檀吧。”
“李老师机智。”
阿信头疼地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来:“对了,冷昊的事情,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冷青摆摆手:“我又不是他保姆,为什么要为他做打算?人家有爹妈的。你别小看老冷那个三十平米的水果店,不少挣的。我当年创业的时候还找他借过钱,虽然最后没借成,不过他家底我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武汉平均工资这么低,冷昊去打工,还真不如接手老冷的家业。”
阿信:“又嘴硬是不是?冷昊要真肯去卖水果,你还至于用心良苦地帮他振作,让他去拍照吗?摄影师一抓一大把,用得着这么麻烦?”
冷青撇撇嘴:“不能操之过急,总要等他慢慢恢复才行。我查过了,他这种情况很痛苦的,只要天气变化截肢那个地方会很疼很疼。以前很简单的事情,现在做起来也都成了难题,我们正常人想象不到他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可即使这样,他一次也没有在我们面前说过这些。”
“听说戴义肢一开始也会很疼,无论是身体还有心理,都需要很长的适应过程。万里长征,才刚刚开始。慢慢来吧。”
她叹了口气,最后淡道:“其实,只要他健康乐观地活着,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我们家,是靠他在支撑着的。老冷两口子不能没有他,否则他们便觉得一生老无所依。我也不能没有他,因为他是这世上陪伴我最长时间的人,从在娘胎里,他就陪着我了。”
阿信怔怔地看着她:“你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他,你会是你父母唯一的孩子,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