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阿信立刻将车子开回派出所,刚下了车,便看见派出所门口站着一个本地的中年男人,男人抽着烟,丝毫不顾及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
中年男人看见阿信,突然将抽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底捻碎,上下打量他。
阿信和冷青从他身边经过时,男人还啐了一口。
阿信进了派出所,便看见桑杰抱着一个女人的大腿不撒手,眼睛哭的肿肿的,左脸还有一道不深的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
女人也是本地人,穿简式藏服,皮肤偏黄,头发挽起,身材干瘦,嘴唇干裂,是那种常年劳作的女性形象。
阿信觉得女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桑杰!”
阿信来到桑杰身边:“你没事吧?”
桑杰只是抱着女人的大腿哭,也许是看见阿信来了,情绪没绷住,哭得更大声,想给他比划什么,却又担心自己一松手,女人便要跑掉了。
冷青赶忙说:“桑杰,你先松开这位阿姨的手,这里是派出所,她不会跑的。”
说完,冷青便有些后悔,她总是忘了桑杰听不见。
那女人也看了冷青一眼,说:“他听不到。”
阿信跟桑杰打手语,让他先松开女人,桑杰还是不肯,哭得眼睛肿成了桃子。
阿信只好问他:「她是谁?」
桑杰不肯松手,仰起头无限温柔,泪眼汪汪地看着女人。
阿信看明白了,他站起来,问女人:“你是他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