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吐字标准条理清晰,带着刻在骨子里的儒雅,云岁岁更确定他不是普通人。
这样的人出现在偏远地区的农村,除了下放几乎没有别的可能。
想到下放人员的生存环境和他妻子的症状,云岁岁认真道:“我跟您去看看吧,当面诊治更稳妥些。”
老爷子自然无不同意,连忙在前面带路。
四人跟着他来到了山底下的一处窝棚,窝棚很小,却住了不少人。
看到老爷子回来,有人喊道:“徐老,您可回来了,华姨突然不能动了!”
姓徐的老爷子脚下踉跄,连忙冲进了最里面的窝棚。
云岁岁也快步跟上,就看到一位老妇人躺在窄窄的土炕上,眼睛睁着却好像不太清明,浑身僵直不能动,说不出话,脸上的肌肉还在抽搐。
她上前一步,把手搭在老妇人的手腕上,表情有些严肃。
她定定地看向老爷子,“中风,我这里没有疏通血管的药,但可以先给您爱人针灸加速血液流通,然后送到镇上去打针,您信我吗?”
徐老爷子看了看妻子的状态,思索了几秒钟,就同意道:“你来吧。”
果断得云岁岁都有些惊讶。
周韵更是把已经到嘴边的云大夫的丰功伟绩咽了回去。
孙家兄弟不明所以,对医术也没什么概念,只觉得炕上的老太太挺吓人,像鬼压床了一样。
可当他们看到云岁岁把那又细又长的针扎进老太太的脑袋里时,眼睛和嘴巴都张得老大。
别说他们了,周韵也是第一次见不麻醉不开刀,就这么硬扎的场景。
很快,徐老夫人脸上肌肉的抖动幅度更大,最后一针落下,她竟然能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眼神也清爽了,眼泪一下子漫了上来。
云岁岁见状,对徐老爷子说:“针不能拔,准备牛车送您爱人去镇上吧。”
徐老爷子松了口气,急忙去借牛车。
很快,一个年轻人驾着牛车过来,把徐家夫妇和云岁岁他们都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