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缓缓朝着山的那头坠落,半边脸已被山峦遮掩,仅剩下的另一半仍在竭力散发着余晖。
李争渡看得有些意犹未尽,转头便瞧见宋清微闭着双眼,也不知是在沉睡还是在闭目养神。
怕他被风吹着着凉,李争渡将身上的披风脱下,轻轻地披在他肩上。
一只手伸来按住了她,李争渡抬头,就见宋清微已睁开眼睛正注视着她。
李争渡微微一愣,“你醒了?”
宋清微似乎尚未完全清醒,目光直直地盯着李争渡。
李争渡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正欲开口,就见宋清微收回手,把披风重新给她披上,然后起身。
宋清微道:“天色很晚了,回去吧。”
李争渡拢了拢披风,应道:“好。”
回到庄上时已经夜深人静了,两人上阁楼回房,恰好撞见宋岩从宋清斐的屋子出来。
李争渡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宋岩是宋清斐的贴身管事,出入其卧房实属正常,即便已经很晚了。
但宋清微却突然扣住她的手,将她拽到角落。
李争渡:?
宋清微压低声音:“他衣裳太乱了。”
乱到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拉扯大战,亦或是经历过剧烈的挣扎。
只见宋岩匆匆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李争渡心脏狂跳,她之前便觉得宋岩对宋清斐态度非同一般。
宋清微眼神幽暗,“宋岩绝定在小舅房里发生了什么事了。”
李争渡咽了咽口水,顺着他的话猜测道:“你的意思是,宋岩对宋郎君………”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留下无数遐想。
宋清微给了李争渡一个“这还不明显吗”的眼神。
她知道很明显!可她还未见过真正的断袖割袍诶,这时候难免有些近乡情怯。
但仔细想想,宋岩之前就对宋清斐特别无下限崇敬。
宋清微道:“我听说,小舅沐浴都是要宋岩在一旁服侍的,擦洗身体这些都是宋岩在做。”
李争渡:好家伙!
古有割袍短袖,今有宋岩擦身。
宋清斐既然是赤裸着,那擦洗身子的宋岩又怎么会穿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