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客气了,照顾公子是老奴应尽的职责。”
两人说话时的语气十分客套又谨慎,仿佛每个字都经过仔细斟酌,生怕有丝毫的不妥之处。
听两人说话,李争渡总有一种两国使节在谈判的感觉,一股子针锋相对的硝烟味。
一位大权在握的权臣与另一位大权独揽的帝王……的心腹交谈。
宋清斐说话不疾不徐,自带一股腔调,“自长姐离世后,阿微便成了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我一直期望能与他多联络感情,可我发出的信件却如石沉大海,一直未曾收到过回信。是没收到吗?”
宋伯微笑,不紧不慢地回应:“宫中形势复杂,信鸽轻易进不得皇宫。”
宋清斐:“………我派去的是人。”
李争渡:………
宋伯微笑依旧:“那还恕老奴失职,回去后定会好好盘查此事。”
宋清斐:“……既如此,那便有劳了。”
宋清斐仿佛瞬间放下了这件事一般,不再继续谈论这件事,而是将注意力又放到了李争渡身上。
他眼中满怀期待,“李娘子可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
宋清微立刻看过来,居然还有“初次”相遇?
李争渡因这两道灼灼的目光而倍感压力,压力越大,脑子越僵。
这个………
李争渡一脸莫名,不就是在护城河那次吗?
该说没有吗?可她怎么总觉得确实好像在哪见过宋清斐。
见她没能立刻回答上,宋清斐有一点失落,把脸微侧,再次露出精致的侧脸,静静释放忧伤。
隔了一会儿,他微微垂下眼眸,缓缓地说出了几个字:“三年前,开封,画坊。”
李争渡隐约有了些印象。
她微微蹙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墨韵画馆?”
宋清斐眼中顿时放出光芒,猛地上前去握李争渡的手,“你终于想起来了!”
手刚伸到半空就被截住。
宋清斐侧头,宋清微面无表情地抓住他的手。
宋清斐立刻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