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太子别院的人心惶惶地过了两天。
直到云溪满身伤痕地回来,还带回了宫中危机解除的好消息。
他一回来,连身上的伤都顾不上,先跑来求李争渡修复他那断成两截的宝贝剑。
那股子对剑的痴迷劲儿,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李争渡心道,就这家伙还整天防着女子靠近,我看是得有哪个女人愿意靠近他才对。
她摇摇头,收了剑就催着云溪赶紧去治伤,结果一不小心,衣袖上就沾上了云溪的血迹。
轰走了云溪,李争渡修好剑,换了身干净衣裳,就往宋府去了。
门仆告诉他宋清微在水榭那边。
李争渡穿过前厅,直奔水榭,远远就看见宋清微抱着只猫,悠闲地坐在躺椅上。
这天气一凉,日光也淡了,风一吹,树叶哗哗落,枝头就剩下几片绿叶挂着,看着十分萧瑟。
在这番萧瑟的景色里,宋清微抱着猫的场景看起来颇有几分形影相吊的凄凉感。
李争心头浮起淡淡的心虚,摸了摸鼻子默默地上前。
宋清微掀了掀眼皮,抚摸着猫的手一顿,“别靠太近了,松梨对血腥味很敏感。”
被变相指责的李争渡也不生气,“我来的时候换过衣裳了。”
松梨以前掉进过死人坑,差点被压死,从此就对血和尸体特别敏感,一闻到味儿就暴躁。
宋清微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争渡。
李争渡觉得他是在控诉,难道换了身衣裳就能掩盖那黏在身上洗都洗不掉的罪孽了吗?
李争渡:………
她只不过就是沾上了点血迹,怎么就罪孽深重了?
李争渡觉得自己没错,于是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根肉条。
松梨一闻到肉味,立马从宋清微怀里跳下来,蹭到李争渡脚边喵喵叫。
李争渡笑着蹲下身,趁着松梨吃肉干的功夫,顺了顺它那一身雪白的毛。
以前杂乱无章,沾满污垢的皮毛没有了,碧蓝的眼珠看着李争渡满是温和信赖。
说起来,这小家伙其实算是她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