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争渡将药给杨秋水服下,抬头望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我得走了,你身子虚弱,胎位又不稳,平日还是少做那些动静大的事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李争渡随口一说,不想却让杨秋水心里一紧。
她偷偷地瞄了眼一旁的李廓,只见他神态自若地坐在桌旁,举着茶杯品茗。
杨秋水只得强作镇定,“平日里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得很,娘子若是有空,不妨常来坐坐。”
李廓也在一旁点头附和,似乎对杨秋水的话颇为赞同。
“大嫂怀着大哥的遗腹子,我们生怕乡里邻居说三道四,不敢请大夫上门。”他轻启薄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平日还得多仰仗李娘子帮忙。”
李争渡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她嘴上应付着,脚下却加快了步伐。
感觉再待在那,就会有什么震惊她三观的事情发生了。
走出周家没过多久,李争渡便在山路上遇到了刚好下山的秦泱。
两人一路聊着天回到了李家。
晚膳过后,李争渡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悠闲地啃着西瓜,享受着夜风拂来的清凉。
一旁的秦泱则虎视眈眈地盯着院子里的鸡,看着下一秒就要上去开膛破肚。
李鸥鹭若是看见了,定要上前又嚷嚷一番,可惜他现在正被宋氏捏着督促念书。
每当他背不上来时,宋氏就会毫不留情地举起竹板敲打他的手心。
光是听着那脆响,李争渡都忍不住想为李鸥鹭掬一抹同情泪。
李爹则躺在另一张藤椅上,手里拿着茶壶轻轻啜饮着。
他抬头看向李争渡,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闺女啊,你觉得我给阿鹭找个私塾念书怎么样?”
李争渡啃了一口西瓜,随口答道:“那当然是好事啊!”
李爹闻言心中松了口气。
虽然他和宋氏从未明说,但他们总觉得亏欠了李争渡。
如今又要送李鸥鹭去私塾念书,他们担心李争渡会因此心生芥蒂。
然而李争渡跟着老道士云游四方那些年,天文地理、五行八卦什么没学过,更别说前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