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门开了。
五大三粗的外籍士兵提着裤子跨出门,深深地吸干净烟屁股。
他像是不怕灼似的,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微弱的火光,相互一撮碾灭,指尖再一弹,精准落在蹲厕的排粪眼儿里。
他面露不满:“催啥呀?一遍遍敲。”
“人家等着用呢。”周凌峰瞥了眼齐绪。
外籍士兵顺着眼神示意,移过视线,顿时扯动嘴角:“哎哟我去,真埋汰.....”
齐绪望着对方的蓝色瞳孔,来了兴趣:“哪个国家的?”
外籍士兵扬起下颚,自豪满满:“歌剧之乡。”
“啊——好地方。”齐绪俯身摆了摆黑毛巾,抖掉几条泥皴。
对方的国家处于本国的海对面,黑手党横行,跟牛掰的呵社会一个性质,干仗都是真刀实枪。
“你家乡灾难很严重吗?”齐绪好奇问。
不然怎么会飘洋过海逃到这儿,两国中间可是隔着一大片海域呢。
要知道,大海约占全球表面积的71%,至今人类对海里头的生物都是一知半解。
隔着这么远,那大海的颜色可不是旅游景点那种碧蓝洁净,看起来很安逸的,而是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尽头,令人心悸。
外籍士兵听闻聊到家乡,不自觉地又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含糊不清道:“我不知道严不严重,我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
“捷克!”大喝打断了两者的对话。
不远处,亨特利奥脸色阴沉,用母语叽里呱啦道:“这是隔离车厢,不要跟民众离太近。”
他怕齐绪能听懂,所以即便用母语,也没多说什么。
捷克两手一摊,对齐绪耸耸肩,大步走向17号车厢。
周凌峰端起水盆,拽住小七进入厕所,把厚衣服落在小洗手池上。
他豁掉漆黑的脏水,望着跟齐统领已然十成像的干净脸庞,不由得说:“稍等一会儿,我再去给您弄点热水。”
“好。”齐绪埋头搓动身上的淤泥,表情一言难尽,继而叫住周凌峰:“还有牙刷、牙膏、洗头膏、沐浴露、搓澡巾......”
周凌峰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齐绪的扁平肚皮,一扫尊重之态,脸上写满失望,语气随之平淡:“我拿什么你用什么,别指定。”
真是一块腹肌都没有啊!
“行吧。”齐绪返身关上厕所门,深深弯下腰,对准蹲厕的孔洞抠动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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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他顿了一下。
孔洞中,没看见轨道特有的小石子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