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没有表现出异常,而是拿了一张纸巾:“这位先生,你手腕上好像沾上了什么东西,擦一擦吧。”
熊猫眼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穿袖子那么长的衣服,赶紧把袖子撸下来,尬笑道:“大概是昨天不知道从哪儿沾到的墨汁,擦不掉,过几天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揉搓着,显得十分心虚。
但是其他人都没发现他的异常。
坐在塞拉菲娜旁边的男人从包里掏出一瓶牛奶,又拿抽了塞拉菲娜手里的纸巾:“我带牛奶了,用这个试试!”
他记得蒸汽鸟报生活板块提到过,沾染了墨迹无法清洗掉,可以用牛奶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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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眼还想拒绝:“别了吧,这是你的早饭啊……”
“没事,到公司楼下再买就行了。”
男人撸袖子、叠纸巾、倒牛奶,一顿操作行云流水,把熊猫眼都看愣了。
等沾了牛奶的纸被按在他手腕上的黑印时,熊猫眼哀嚎出声:“哎呦!好疼!你轻点!”
拿着纸巾的男人茫然地抖抖纸巾:“我都没用力,你嚎什么?”
那位女士一巴掌糊上去:“戏过了,收一收。”
看塞拉菲娜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这位女士又安慰她:“这位小姐,你别管他们,他脑子不太好使。”
塞拉菲娜知道熊猫眼不是装的,但她不可能说出口。
至于脑子有问题这种话,熊猫眼的朋友可以说,塞拉菲娜一个和人家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能附和。
塞拉菲娜支支吾吾:“你的同事……挺有个性的。”
美露莘的眼睛和人类不一样,她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这个好像不是普通的墨迹,像是伤口。”
强拉着熊猫眼胳膊的男人动作一顿,他凑近了查看这块黑印:“伤、伤口?不像啊……”
听到有可能是伤口,那位女士也收起无所谓的态度,过来关心同事:“什么伤的伤口会是这样的?是烧伤吗?”
小美露莘一直都觉得这个熊猫眼是真的去找深渊教团了。她没亲眼见过“穷凶极恶”的深渊教团,但是她听说人家说过。
小美露莘忧心忡忡:“这位先生,你的淤青不会是被深渊教团打的吧?”
刚才坐在塞拉菲娜身边的男人还想用常理来解释。他放开熊猫眼的胳膊,小心翼翼搓了搓黑色印记:“应该是磕碰后的淤青吧?”
手腕上的黑印一碰就疼,熊猫眼再次嚎叫出声,但他的嘴还是硬的:“对!就是淤青啦哈哈哈哈。我昨天晚上摔了一跤,担心你们笑话我才说是墨迹的。”
美露莘见他说的确定,小声解释:“对不起,我才刚来到枫丹廷,只看过两次希格雯姐姐医治病人,不太清楚人类的伤口是什么样的。但是我还是建议这位先生还是去医院看看,我总觉得这个伤口不太好。”
单纯善良的小美露莘还因为自己帮不上忙而感到愧疚。
塞拉菲娜又拿出一贴膏药一样的东西:“如果是淤青的话,用这个试试吧。”
熊猫眼咽了下口水:“不用了吧……”
“试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塞拉菲娜不由分说给熊猫眼贴上了膏药。
药敷在黑印上,疼得他嗷嗷直叫。但很快熊猫眼就感觉不到疼了。
他甩甩胳膊:“诶,冰冰凉凉的,真的不疼了。看来就是不小心摔到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呢。”
他在说谎……
那不是淤青,而是被深渊侵蚀后留下的痕迹。
这人大概也知道自己手腕上的印记和深渊教团有关,才笃定自己昨天晚上不是做梦。
但他能毫不避讳地说自己昨天想要夜探深渊教团,为什么又要隐瞒身上的伤口呢?
更奇怪的是,即使塞拉菲娜都已经看到了那个痕迹,她还是感觉不出这人身上有被深渊侵蚀的迹象。
被深渊侵蚀后,除了碰一下伤口会疼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
这是为什么?
和他从逸散的深渊中逃出来的原因有关吗?
塞拉菲娜把话题往这上面引:“你这个淤青看着很严重,还是去找医生看看吧。”
大家都在劝他去医院,熊猫眼只好笑着打哈哈:“谢谢关心,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