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康熙的种种反常表现,都不对劲儿,安饶把所有的可能都排除之后,也只剩下这一种可能性了!
佟想衣原本带着满满笑意的面容瞬间难看起来,急急的问道:“此话怎讲?”
安饶便将今日她和康熙在乾清宫的对话大致说了一遍,道:“反正我觉得不对,难保他不是知道了什么。”
康熙搞出的这一切自然不是打压,而是不像之前那样提携了,这一切定然是有原因的。
若佟想衣生下的是个阿哥,佟家本就势大,若伊尔根觉罗氏因为她跟皇贵妃交好的关系,选择跟佟家站在一起,那太子的地位真的会受到冲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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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康熙才会出言试探她,才会有意无意的压制一下伊尔根觉罗氏。
当然这些也只是她的猜测,也有可能康熙就是单纯的觉得莫洛功劳不够。
但佟想衣情况特殊,她又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她,该有的预防针一定要提前打好。
安饶说完她的猜测之后,佟想衣沉默了许久,面上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无奈,纠结,伤心,难过,悲愤,厌恶,不舍等各种情绪一一闪过,最后竟然有些心灰意冷:“这宫里,果然没什么能瞒得过皇上……”
他们这位皇上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人蒙蔽吃过一次亏,就绝不让自己犯同样的错误。
她这个皇贵妃也好,当初的钮祜禄氏也好,只怕谁都没有皇上在后宫的掌控强!
安饶也觉得头大,孩子还没满三个月呢,这就开始惊心动魄了吗?
以前她对于宫中嫔妃的争斗都是看戏居多,但这次事关佟想衣,她怕是再难置身事外了!
沉默良久之后,佟想衣开口了,声音都有些苦涩,“对不住,是我连累你了!”
安饶诧异的看过去,何出此言呐?
佟想衣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歉意,“如果不是顾忌我,皇上不会这么对你家的!你哥哥好不容易立下功劳,如今却因为我……若你哥哥知道此事,怕是会与你生出嫌隙来……”
“你胡说什么呢?”安饶急忙打断她的话,“皇上只是没有像之前那样提携伊尔根觉罗氏,又没有故意打压,谈何连累?”
想比安饶这个当事人来说,佟想衣想的就多了,“我看得出来,皇上一向喜欢你,依着你的面子,他会多提携伊尔根觉罗氏的 ,如今却因为你与我交好,家族平白失去了皇上的信任……”
“你别胡思乱想!哪儿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安饶眉头皱的死紧,不等她说完,就急急的打断她的话,“我哥哥那里你也不用担心,他早就说过了,家里的荣耀和权势绝对不能依靠姻亲和族中姐妹得到,不然就算得到了,也是一时繁荣,哪里有自己亲手挣来的稳固?”
再说了,康熙压根儿没有打压她家,只是不给放水了好不好!
这有啥好在意的!
正常建功立业,封赏一样不会少好不好,常安甚至压根儿都没有察觉到这些不对!
她果断的结束这个话题,“你就别操心我了,先想想这事儿怎么处理,你的身孕怕是瞒不下去了!”
“瞒不下去就瞒不下去了吧!”佟想衣忽的冷笑,“皇上总不至于去害自己的亲骨肉吧!”
她面带讥讽,“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总不能连个畜生都不如!”
人心难测,这也难说,安饶内心忧愁,她素来相信康熙的狠心,他又不缺孩子,万一心一横,直接下手了怎么办?
说白了,各种仁义礼信,家国忠义,儒家思想,君子准则,其实都是皇权对于万民的教化和控制,皇帝虽然推崇,但他自身可不怎么遵守。
谁知道康熙是怎么想的?他那个非常人的脑子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别的不说,就安饶认识他这几年,只觉得自己的下限在不断刷新。
就算现在穿出康熙强抢臣妻,突然断袖,她都不会觉得惊讶了!
跟安饶的忧愁相对比,佟想衣态度就轻松了不少,她有一种石头终于落下的释然,面对忧心忡忡的安饶,她竟然还有闲心安慰道:“该来的躲不掉,我还没怎么样呢?你想那么多作甚?”
安饶诧异的瞅着她,什么情况,前两天还跟一头护崽的母狮子一样,恨不得将那些想要谋害自己孩子的人全部撕碎,今儿怎么这么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