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司礼监的通传太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个密封的信封。
陈浩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中略带责备:“怎么这么没规矩,没看见我正在与乔大人谈话吗?”
小太监面露委屈,却未多言,只是双手将信封递上,注意到信封一角写着“兴远”二字,陈锦心中顿时明了,这应是兴远侯老夫人给他送来的消息。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乔三河一眼,只见对方不知何时又已拿起桌上的糕点品尝,还吩咐小太监再为他沏杯茶来。
陈锦暗自好奇,随即慎重地拆开了信封,随着信纸的展开,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凝重。
他抬起头,终于明白了乔三河之前的欲言又止,心中掠过一丝狡黠,他决定趁热打铁,给对方来一记猛药。
“乔大人,暂且不论凶手是否为西戎使团,”他语气淡然,却透着一股言简意赅的力量,“倘若送至验尸堂的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董家小姐,又该如何应对呢?”
陈锦这几句话虽说得轻描淡写,却在乔三河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他放下手中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糕点,嘴巴微张,眼神惊愕,他没想到对方能洞察到这一点。
没错,当日去验尸堂时,一见到那具尸身自己就怀疑过不是董家小姐。
这闺阁女儿与已婚妇人的身形迹象,他还是能够分辨一、二的,除非这董家小姐在闺中就已失贞,如若不是,那尸首自然身份存疑。
然而,当时董参领与其夫人言之凿凿,尤其是董夫人悲痛欲绝的模样,加之事涉闺阁名誉,乔三河便选择了缄默,未再多言。
陈锦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乔三河,“乔大人,您自己看看吧,这是兴远侯老夫人刚刚送来的消息,说来你们两家也快是姻亲了,她老人家巧合之下在京兆尹处发现了董家小姐的遗物,其中就有她送给贴身丫鬟的赤金丁香花扭丝镯子。而那位丫鬟,正是在董家小姐出事当日失踪的。”
而另一张详细记述了长安坊花娘失踪事由的纸张,则被他慎重地押在手边。
兴远侯老夫人能给他带来如此重要的信息,这一点小忙,他自然是不在话下,定当效犬马之劳。